有姝卻還繼續動作。他在第二層面板中間劃了一刀,慢慢將之剝離,顯出第三層,招手道,“誰過來幫我認一認,這個又是誰?”
沒人敢動,唯獨九皇子俯身細看幾眼,猜測道,“時隔多年,記憶有些模糊,若是沒認錯的話,應是李大人的嫡長女,五年前宮宴時見過一面。”話落衝外間招手。
躲在牆角的李大人聞聽此言僵了僵,卻也不敢抗命,一步一挪,抖抖索索,好不容易走到近前快速瞥了一眼,然後砰地一聲砸在地上。侍衛上前探查脈搏,說是嚇暈了。
“看來的確是李小姐。”有姝頷首,繼續剝皮,表情始終雲淡風輕。
有朝臣已經遠遠跪下衝他磕頭,啞著嗓子嘶喊,“安國公大人,求您別剝了!此事便到此為止吧!”總覺得繼續剝下去會發生非常恐怖的事。
不等有姝回答,九皇子冷聲道,“你們不是想看證據嗎?那便讓你們好生看看。這具屍體究竟是誰,今兒一定要查驗清楚,否則有姝及趙夫人身上的髒水誰來洗清?”
本也打算阻止有姝的仲康帝咳了咳,然後退至外間,擺手道,“朕胸悶,去透個氣。老六,你不是想要證據嗎,過去看仔細了。”
六皇子欲哭無淚,恨不能一頭撞暈在殿裡。這樣的屍體,這樣的怪事,就算在最可怕的夢魘裡也從未見過,早知如此他就繼續裝瘋,總比真被嚇瘋要好。
人皮本就纖薄,又極富彈性,一件套一件,竟足足套了幾十件。一個時辰後,當有姝終於將它們盡數剝離,顯露出腐臭發黑的肌理和內臟,身旁已堆了滿滿一盆人皮,且每一張都辨識出身份,命侍衛記在紙上。
“你們仔細看看這份名單,能想到什麼?”有姝用刀尖撬開胸骨,把**不堪的內腔展示給眾人。
即便膽子再大,這會兒也終於承受不住,一群大臣爭先恐後地衝出大殿,趴在欄杆上嘔吐,把站在廊下透氣的仲康帝又燻出去老遠。看見眾人慘狀,他越發不敢進去,卻大義凜然地道,“吐完了就繼續查案。你們不是想要為皇后伸冤嗎?想把兇手繩之以法嗎?朕給你們這個機會。”
“謝皇上重用。”眾人有苦難言,卻還要跪下領旨,然後你推我,我推你,擠擠挨挨,戰戰兢兢地再次入殿,剛走幾步就見六皇子嚇癱在地上,衣襟粘了許多黃白殘渣,想來方才也吐過了。
“過來吧。”有姝已把胸腔開啟,就等大夥兒來看,目光在人群中略略一掃,擰眉道,“六皇子怎的不來?這證據可是專門弄給他看的,否則我就把屍體燒掉,不費這許多事。”
您怎麼不早說啊?燒掉好哇,快點燒了吧!群臣心中吶喊,面上卻不敢表露,均眼觀鼻鼻觀心,沉默以待。他們不是不想開口,就怕一開口又吐了。有姝還想再問一遍,九皇子已抬手,命侍衛把六皇子架過來。
六皇子手腳發軟,像一根麵條一般掛在侍衛身上,腦袋偏轉了一百八十度,就是不肯去看屍體。九皇子掐著他下顎將他掰正,他立刻閉緊雙眼,反抗到底。
“老六,皇妹死的冤枉,你還是看看吧。”九皇子無法,只得開口勸說。
六皇子劇烈顫抖起來,直過了一刻鐘才終於平復,睜眼去看。只見那開啟的胸腔裡有一團腐爛的內臟,黑漆漆、血糊糊,臭烘烘,根本分辨不清。這場景,這氣味,當真駭人至極,令剛鼓起勇氣的六皇子嘩啦一聲又吐了。所幸侍衛早有準備,立刻將手裡的銅盆接在他下方。
立在一旁的群臣紛紛以手掩面,不忍直視,心裡也把六皇子和承恩公給埋怨上了。這事兒仙師說什麼就是什麼,直接把皇后和郡主葬了,把趙夫人放了不就完了嗎?偏要鬧出這許多么蛾子!
有姝等六皇子吐完了便拿起匕首,用刀尖在內臟上指點,“你能看懂多少?”
六皇子連連擺手,連連嘔吐,很想給他跪下,求他放過自己。
有姝搖頭,對他的智商表示遺憾,轉臉衝跟隨承恩公過來查案的大理寺卿說道,“我記得你很擅長驗屍?”
平常膽大包天的大理寺卿猛然抖了抖,然後僵硬擺手,卻見九皇子袖子一揮,就有兩名侍衛同樣將他架過去,就差把他的腦袋杵拐在屍體上。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快速看了一眼。
“從內臟腐爛的程度來看,你能判斷出死亡時間嗎?”有姝淡聲詢問。
屍臭味兒太重,也不知趙五公子和九皇子如何忍得。上位之人果然強大啊!大理寺卿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快速道,“從內臟的腐爛程度判斷,此人至少已死了兩月。”
“然而它披掛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