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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部分

進得內院,走到院牆之邊,一條剛剛清理出來的小路盡頭,便是一棵松樹,松樹之下,玉靈芝果然長在那裡。

趙佶看得幾眼,開口道:“嗯,當真稀奇。也算看罷了,今日朕先回宮。”

說完趙佶轉身就走,王黼面色一愣,忙跟上幾步問道:“官家今日不多留些時辰?臣還準備了諸多節目為官家解悶呢。”

趙佶也不回頭,只道:“不多留了,你且在家中,不需多送,明日便有聖旨到你家中來。”

王黼聞言,也未多想,直以為這聖旨大概是與這玉靈芝有關,皇帝趙佶為道君教主,對於祥瑞之類的事物倒是比較熱衷的。

“臣恭送陛下。”王黼邊跟隨邊道,便是把趙佶往門外送去。

直到門口,看得趙佶頭也不回便上了馬車,王黼才感覺有些不對勁,卻是也想不明白到底哪裡不對勁。

滄州清池城中。

鄭智帶著李師師與老胡等幾個經略府退役的老兵到得城南豪客客棧。

老胡上前問得小二,知道這易安居士在二樓大廳會客,引著鄭智往二樓而上。

待上得二樓,廳內直坐了二十人不止,皆是談笑風生,正首坐得一對中年夫婦,左右皆是儒衫士子文人。

這等文人聚會,雖然沒有絲竹樂音,更沒有其他奢華,唯有茶盞幾杯,卻是更顯得氣氛良好。

頭前夫婦自然是趙明誠與李清照,鄭智剛上二樓,便聽得趙明誠開口說道:“蔡相公之曹娥碑我倒是親眼見過,字跡蒼穹有力。只是稍差了一籌。”

“哦?蔡相公字跡都稍差一籌,趙兄可是在哪裡還看過更好的碑文?”一人問道。

趙明誠拿起茶水喝得一口,點了點頭道:“書聖之字,比之蔡相公如何?”

曹娥者,東漢孝女,父親十足溺水,曹娥在河邊哭了十七日,投水自盡,五天之後曹娥的屍體抱著父親的屍體浮出水面,感動天下。

漢末會稽上虞令感念其孝行,叫人為其作了碑文。蔡文姬之父蔡邕手書文字,刻在碑文之上,蔡邕乃東漢之末書法第一人。此碑文乃金石絕頂之作,只是後來失散了。再到東晉,書聖王羲之複寫文字作碑,也是絕頂之作,後來也失散了。北宋元佑八年,王安石的女婿,蔡京之弟蔡卞再次複寫文字作碑。

趙明誠說的的蔡相公自然就是蔡卞,而非蔡京。蔡卞書法也是極佳,不比蔡京差上多少。

鄭智見得眾人談論得極為投入,卻是也不出言打攪,只在大廳末尾處落座。

趙明誠一語倒是驚到了左右眾人,便是頭前開口那人又問:“趙兄莫非連書聖王羲之的碑文也親眼看過?”

趙明誠對於金石之道造詣極深,為此夫婦二人家財散盡,更是著有《金石錄》傳世千年,為後世研究留下了極為重要的史料。只聽趙明誠答道:“書聖碑文無緣得見,卻是拓印絹本有緣巧遇,僥倖收入家中,幸甚幸甚。”

左右之人聞言大驚,便是有人連忙出言道:“趙兄可帶了此絹本?”

王羲之曹娥碑手跡之絹本,也是流傳千年,後世還收藏在遼寧博物館。趙明誠一生最為自豪的便是金石之事,見得左右驚訝之色,一臉自豪道:“此番到滄州來,倒是未帶,若是諸位有暇,他日青州一行,可到家中瞻仰,若是諸位手中也有精品,可帶到青州來,在下臨摹了幾幅,可與之交換。”

趙明誠與李清照夫婦,如今收入實在不多,收藏之法也只得如此,便是以物易物了。

“趙兄臨摹,必然深得其中幾味,換之不虧,他日在下帶些金石美物青州拜訪。若是能見蔡邕手書,便是死也無憾了。”說話之人神采飛揚,想來也是此道中人。

“蔡邕手書這輩子怕是無緣得見了,在下走遍各地,皆無音訊,生平大憾啊。”趙明誠聽得蔡邕,一臉遺憾之色。

又有一人開口問道:“趙兄,時下聽聞一事,說是那魏武曹操與楊修見過蔡邕手書之曹娥碑文,卻是不知此事真假。”

趙明誠聞言搖了搖頭,開口道:“我也聽聞過此事,便是楊修與魏武還有字謎之爭,實乃人之杜撰也,曹娥碑於會稽(蘇州到紹興等地),魏武一生未到江南,如何見得到此碑文。”

此人一聽,恍然大悟,說道:“還是趙兄造詣深厚,原道是人杜撰所出。多謝趙兄解惑。”

鄭智頭前一直聽得一頭霧水,此時才聽明白是怎麼回事。原來這曹娥碑就是《三國演義》中楊修才思敏捷,快曹操三十里的典故。曹操與楊修一起路過曹娥碑下,碑面有八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