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孃家帶來的。
偏世子跟老夫人一樣,都是屬貔貅的,只進不出。
當初為了‘籌錢’,他們三房也跟著一起想辦法,結果呢,有了銀子,陸元那混小子就把三房撇開,將幾十萬兩銀子一口吞下。
嘖。也不怕吃得多給撐著了。
好嘛,分銀子的時候想不到咱們,現在要花銀子贖人了,又想起咱們來了。
世間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
袁氏陰陽怪氣的說著,最後還頗有深意的看了眼小齊氏,而後便不再說什麼了。
她這話提醒了在場的其它人,梅氏先開口:“是了,梁姨娘呢?事關世子爺,她身為阿元的妾室,理當過來聽一聽。”
梅氏說話向來直白。她的意思也清楚,那就是既然要用錢了,為什麼不把‘錢袋子’請來?
梁氏的孃家是蘇州的鹽商。或許不如謝家那般豪富,但一兩百萬兩銀子,應該還是拿得出來的。
小齊氏的哭聲停了下,淚光婆娑中,她的眼神有些閃躲,低著頭,小聲道:“梁、梁氏小產了,這些日子正在靜養——”
許氏輕嗤一聲,低不可聞的嘲諷了一句:“明明是自己害了人家的孩子。如今又哪有臉去求人家幫忙?”
許氏自以為她的聲音很低,可她恣意慣了。再壓低嗓門也有限,所以在場的人都聽到了這句話。
屈氏、袁氏以及小齊氏的幾個妯娌紛紛看向她。眼神中滿是苛責:你丫也太過分了吧,前頭剛拿了人家妾室的銀子去給孃家置辦家業,丈夫更是用了人家的錢才能有機會建功立業,你卻在後頭死命的磋磨人家。
大家都是女人,且都是一家之主母,內宅的那點子事兒,用腳趾頭想也知道。
什麼‘小產’,什麼‘靜養’,分明就是小齊氏藉機發作梁氏,生生把人家肚子裡的孩子弄沒了,又把人關了起來。
小齊氏這是往死裡折騰梁氏呀。
當然,主母想整治個把侍妾,倒也不算什麼,可你好歹也沉住氣啊,這麼火急火燎的動手,就不怕以後還用得上人家梁氏?
估計那時的小齊氏覺得,梁家的錢已經到手,夫君也有了前途,梁氏便沒了用。
活著反而會礙她的眼,所以她便趁著世子爺不在,老夫人又縱容,便對梁氏下了手。
可小齊氏做夢也沒想到,她剛把梁氏弄得半死不活,陸家居然又陷入了銀錢危機。
偏她已經把梁氏得罪狠了,若想再從梁家弄錢——嘁,你真當人家是傻子啊!
老夫人到底偏心自家的侄孫女,見小齊氏滿臉羞愧的抬不起頭,便沉聲道:“不過是個侍妾,病了就病了,也值當得你們說嘴?咱們還是商量正事要緊。”
屈氏、袁氏便不再說什麼,可其他的人也閉口不言。
什麼正事?
不就是籌銀子嘛。
可問題是,這麼一大筆錢,到哪裡去籌?
難不成仿著梁氏的例,再去納個豪商家的女兒進門做妾不成。可新的問題又來了,陸家除了世子爺還算‘值錢’,其它的男丁,又有哪個值得人家豪商投資?
等等,這也不是不行啊。
眾人的目光齊齊投向了閒閒坐在一邊看戲的陸離,眼中的期待,就是陸離反應再遲鈍,他也瞧出來了。
麻痺的,我就知道是這樣!陸離神色不動,心中卻已經開始罵娘了。
……
“不好了,大少爺,老爺出事了!”
謝嘉樹的貼身小廝阿慶形容狼狽的從外面進來,一進書房的門,便踉蹌著撲倒在地上。
謝向榮今天休沐,正在書房裡看書,忽聽到外頭回稟,說是阿慶回來了,他還以為是父親有什麼吩咐,便命人把阿慶帶了進來。
不想,阿慶剛進門便喊了這麼一嗓子。
放下書卷。謝向榮趕忙起身走到近前,附身問道:“阿慶,出什麼事了?父親怎麼了?”
阿慶跑得氣息很是不穩。呼哧呼哧喘了好一會兒的粗氣,才哭著說道:“出事了。大少爺,老爺被人抓走了!”
謝向榮眼前一黑,身子搖晃了下,他一把抓住阿慶的胳膊,疾聲問道:“被誰抓走了?”
阿慶被謝向榮捏得生疼,但他不敢掙扎,趕忙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番:“……在應天的生意談得很順利,老爺很高興。但他惦記府裡的人,便催促咱們趕緊收拾東西回來……路上也很順暢,一直到了通州,老爺有些乏了,便想在通州歇息兩日,順便去拜訪幾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