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些,袁氏高興得差點兒仰天大笑,解氣,真是太解氣了。哈哈,你謝向晚不是號稱觀音童女嗎,我倒要看看,這世間,有哪個受菩薩庇護的“福女”會一臉一身的疹子,還散發著惡臭。
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是什麼“福女”,是“黴女”、“毒女”才是。
也正是探聽到了這個訊息,袁氏才會一直積極的攛掇謝嘉樹給謝向晚辦一個盛大的及笄禮。
三年下來,袁氏也學會說一些好聽的話,“老爺,大小姐及笄,乃是謝家全家的大喜事呀,可不能忽視慢待了……是,我知道大小姐身子不太好,可及笄禮乃是一個女子一生中最大的事情之一,如果辦得太寒酸,慢說是九泉之下的姐姐,就是妾身也不落忍哪……這樣也權當給大小姐沖喜了。沒準兒辦個盛宴,多多的請一些貴人來觀禮,大小姐沾了喜氣,或許病情能有所好轉也不定呢……”
拉拉雜雜的說了許多,袁氏甚至還拿謝向意來說事,“老爺,妾身這麼說,確實有私心。蓁蓁只比妙善小一歲。今年妙善的及笄禮辦得好,明年蓁蓁的及笄禮便有例可循了。”
還別說,袁氏的最後一個理由說動了謝嘉樹,想了想。自家初到京城,確實需要辦個宴會什麼的跟人交際一下。
詢問了謝向榮、周氏和謝向晚的意見後,謝嘉樹大手一揮,決定給大女兒辦一個風光盛大的及笄禮。
親眼看著謝嘉樹給認識的貴人們寫請柬,袁氏樂得心花怒放,嘴上還要不停的提醒周氏,該如何準備才能更風光。
袁氏的目的只有一個,她要讓謝向晚在所有貴人面前出醜,名聲掃地,最後只能縮在謝家做個半死不活的病秧子。
嫁人什麼的。陸家二少爺什麼的,更是沒有她的份兒,沒有!
聽袁氏這麼說,謝向意還是有些不放心,“聽說。也只是聽說。到底沒有親眼見到呀,除了東苑那幾個人還有爹爹,誰也不知道謝向晚到底怎麼樣了呀。”
不是她心思重,實在是她把及笄禮那日的宴會看得太重了。
因為爹和娘都說過,那日會有許多京城貴婦前來觀禮,其中,陸二少爺的表姨母靖國公世子夫人也會來。
謝向意從謝向安那兒探聽過。陸二郎在家中不受祖母、母親待見,倒是母親的表妹靖國公世子夫人對他頗好。而陸二郎對這位長輩也很敬重。
謝向意想著,只要那日她好好表現,給世子夫人留下好印象,日後由她幫忙說項,自己和陸二少爺的好事或許就能成了呢。
陸離是謝向意從小就看上的夫君人選。這些年她這般努力,也是希望能嫁入陸家。妻子,做不成,做個貴妾也好呀。
謝向安那小子還說了,陸離對家中給他“代娶”的娘子很不滿意。直說這次回京是為了解決這件事。
雖然陸離現在還沒有動作,但謝向意相信,只要陸離對妻子不滿,那麼自己就有機會做他的妻子。
而最要緊的則是幾日後的那場宴會,謝向意用力抱緊抱枕,暗暗下定決心:那日,她定要表現完美,好讓陸大哥知道,謝家不止一個謝向晚,還有她謝向意呢。
……
二月十九日,清晨。
天還沒亮,陳弈州夫婦便起來了,梳洗完畢,簡單的用了點兒養胃粥,小夫妻兩個便攜手去給父母請安。
陳烈夫婦也已經起來了,一家子坐在一起用了早飯,陳烈便對夫人說:“今日隔壁有宴請,你帶著兒媳婦去吧,去了好好與人相處,遠親不如近鄰,咱們好歹是鄰居,以後也要相互幫忙才是。”
陳夫人點點頭,與謝家交好這件事,丈夫早就跟她說過了,箇中原因她也清楚,“侯爺放心,妾身省得。”
陳烈扭頭看向長子和長媳,陳弈州微微頷首,表示已經跟妻子說過了。陳烈滿意的點頭,叫上幾個兒子,前往外書房研究邸報去了,這是陳家男丁每日必做的功課。
“母親,不就是個鹽商家的女兒及笄嘛,媳婦去也就是了,何必勞動您和弟妹呢!”
說話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婦人,長得消瘦高挑,一張細長臉,顴骨微凸,兩頰內陷,一看便是個刻薄的人。
陳夫人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說道:“沒聽到侯爺的吩咐嗎?謝家是咱們的鄰居,人家客客氣氣的下了請柬,咱們就該依禮而行。”言下之意,你算那顆蔥,就算想去,人家也沒請你呀。
說罷,不理這個令她不喜的庶子媳婦,陳夫人直接領著趙氏出了門,留下那刻薄婦人暗罵不已。
雖是鄰居,陳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