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閿餼亍�
但即便如此,小齊氏也無比嫉妒謝氏——同樣是陸家的兒媳婦,也都有過新婚的甜蜜,你謝氏如珠如玉的被丈夫捧著,而她小齊氏卻只能獨自一個人吃完長壽麵了事。
如此一想,小齊氏忽然從心底湧上一股疲憊感。丟下手上的賬冊,揉了揉痠疼的脖子,她這麼辛苦、這麼拼命,到底是為了什麼?
難道就是為了擠出大把的銀錢,讓丈夫出去任意揮霍、回來後抱著小老婆逍遙嗎?
春茗見小齊氏臉色不對,趕忙湊上前,伸手幫小齊氏按摩肩頸,嘴裡勸著:“少夫人,您最近著實太辛苦了,大小姐的婚期這麼趕。她的嫁妝有一大半都還沒有準備好。偏夫人什麼都不管,全都推給了您。您的身子又不好,這般勞累……不如,今兒就不去遠翠苑了?”
最後一句。春茗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她是小齊氏的貼身侍婢。對主子的心思也能猜到幾分。謝氏那邊春風得意。主子瞧了,定然心裡不舒服啊。
小齊氏長長吐了口氣,表情有些緩和。顯然春茗按摩的手藝還不錯,小齊氏沉默了片刻,冷笑道:“去,為什麼不去。那邊又是好酒又是好菜,還有好戲,我若不去,豈不可惜了?”
再說了,壽禮都送了,若是不吃回來,豈不是太虧了!要知道,這回陸離為了堵家中長輩的嘴,表示今兒個的酒、戲不必從官中走賬,而是由遠翠苑自己承擔。
整個陸家都知道,謝向晚豪富,她的遠翠苑裡養著好幾個手藝極好的廚娘,窖藏的酒也是極好的,有免費的美食美酒可以品嚐,大家也願意湊這個熱鬧。
這話說得太刻薄了,春茗都不敢接話頭了。低下頭,只用心的幫主子按摩著。
小齊氏伸手撥開春茗的手,“好了,既然時辰到了,那就準備準備去遠翠苑吧,人家二奶奶過壽,我這個做大嫂的不能幫忙張羅,好歹也不能遲到啊。”
話裡依然帶著濃濃的酸意。
春茗不敢搭話,只唯唯答應著。伺候小齊氏換了一身外出的衣裙,領上幾個小丫鬟,跟著小齊氏一起出了門。
主僕幾個步行來到遠翠苑,順著甬道,穿過前庭和中庭,一路來到了正院。
院子裡,幾個穿著簇新襖裙的小丫鬟忙碌的進進出出,而正院一側的暖房裡,已經擺上了三四桌酒戲,暖房外的水榭紮好了戲臺子,戲班的人也已經趕到,正收拾箱籠、化妝、換戲服。
小齊氏站在月亮門前瞧了一會兒,撇撇嘴,“還挺熱鬧的!”遠翠苑裡越熱鬧,謝氏越有臉,而她小齊氏就越心塞啊!
“哎呀,大嫂來啦,快進來吧,外頭春寒料峭的,可別凍著了!”
小齊氏正望著暖房發呆,忽的身後傳來一記嬌俏的女聲。小齊氏不用回頭也知道,這是陸家二小姐陸穆的聲音。
不過,小姑子尋來了,小齊氏卻不能真的不回頭。
她轉過頭,笑著對陸穆道:“阿穆好快的腿腳,呵呵,和你一比,我卻是來遲了呢!”
陸穆權當沒聽出小齊氏話裡的嘲諷,淺淺一笑,道:“大嫂又說笑了,外頭的宴席還沒有開始呢,大嫂怎麼能算‘遲了’?”
一邊說著,陸穆一邊親熱的招呼小齊氏進上房——二嫂生辰,陸穆自告奮勇的過來幫忙,迎來送往便是她的差事呢。
殊不知,陸穆的這番動作落在小齊氏眼中,愈發氣悶——都是嫡親的嫂子,陸穆這個死丫頭對謝氏就各種親近,對她小齊氏卻像個‘客人’一般。
小齊氏估計忘了一句話‘人心換人心’,她從未把陸穆當成嫡親的妹妹疼愛,如今又怎麼能怪人家陸穆不把她當親嫂子尊敬?
來到正房,梅氏、大夫人、三夫人、錢氏等人也都到了。
按理說,謝向晚一個晚輩的生辰,驚動這麼多長輩並不妥。梅氏也就罷了,她是謝向晚的婆婆,又欠了她的人情,來遠翠苑不過是‘還賬’。
如今連大夫人、三夫人都驚動了,這就有些……不過,人家陸離送去的請柬上寫得很清楚,說是自家的暖房終於落成,裡面養的牡丹等名花也都開了,特意請兩位長輩並弟婦、妹妹們前來賞玩。
而大夫人等人自年前搬出了國公府,還不到半年的功夫,就深刻的感受到了什麼叫‘落架的鳳凰不如雞’——前一刻,她們還都是定國公府的大夫人、三夫人。能任意出入京中各大權貴的宴集、聚會,誰家有個紅白喜事,她們也能收到請柬。可現在,她們卻成了四五品勳職的恭人、宜人,竟是連個‘夫人’都不能稱呼了,而那些權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