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順心,吃得又好,聽說比莊子上時還富態了些。
可、可眼前這人一點兒都不胖呀。
難道,這人不是孫氏?
就在老夫人心生疑惑的時候,小齊氏又笑著說道:“孫老姨奶奶,您瞧我嘚啵嘚的說了小半日,您老好歹吱一聲呀。好吧,就算我年紀小、輩分輕,入不了您老的法眼,可老夫人剛才發的問話,您卻不能不理睬——”
小齊氏口沫橫飛的說著,那婦人終於有反應了,猛地抬起頭,笑嘻嘻的對小齊氏道:“大嫂,您讓我‘吱’什麼?我好好的跟著二嫂祭祖,您卻將我拖出來,嘴裡還叫什麼‘孫老姨奶奶’,我、我怎麼就變成老姨奶奶了?!”
小齊氏愣住了,一根手指顫巍巍的指向那婦人,“阿、阿穆?!怎麼是你?”
那婦人,不是旁人,正是陸家的二小姐陸穆。
只見她挺胸抬頭,笑盈盈的站在人前,道:“可不就是我?大嫂,您也真是。方才在寧壽堂的時候,我就一直站在您身後,您都沒有看到我?”
這話說得,你站在人家身後,還故意低著個頭,小齊氏又沒有透視眼,怎麼會看得到你?
“……”小齊氏張著嘴好半晌,卻發不出一個字。
她猛地回過身,抬頭看向老夫人,無聲的詢問:祖母。這、這該怎麼辦?!
老夫人看到陸穆的那一刻。心裡就咯噔一下,暗道一聲不好。凌厲的目光彷彿一把把鋒利的小刀,狠狠的射向陸穆。
陸穆卻不驚不慌,臉上帶著坦然的笑容。靜靜的與老夫人對視——二嫂曾經說過。做壞事的人都不畏不懼的。她這個從未做過虧心事的人為什麼要害怕?
好吧,老夫人是長輩,身為晚輩理當孝順恭敬。可問題是。長輩不慈,甚至還做出禍及全家的惡事,作為晚輩,她有責任指正。
倘或一味順從,那絕不是‘孝順’,而是真正的‘大不孝’。
陸穆原就是個豁達坦蕩的人,聽了謝向晚的這番話後,愈發無所畏懼,雙眼清澈見底,清楚的折射出老夫人那惱怒的表情。
“夫人,老奴把大夫請來了!”門外忽的響起了秦媽媽的敲門聲。
梅氏大喜過望,迭聲喊道:“快、快請!”
守在門口的幾個婆子,有四五個是梅氏的心腹,聽了這話趕忙開門。
而另外幾個婆子則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猶豫了下,掃了眼供桌上的陸延德,默默算了算時間,烏頭劇毒,錯用一點點便能要人的命,更不說陸延德喝了那麼多,還延誤了救治的時辰,如今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也不可能救活他。
雖然沒能在祠堂當場捉住孫氏,但只要陸延德死了,孫氏有沒有罪,還不是她齊氏說了算?!
老夫人微微頷首。
門口的幾個婆子瞧了,不再攔阻,悄悄的退到了一邊。
吱嘎一聲,祠堂的大門被開啟,陽光瞬間湧了進來,祠堂裡頓時亮了許多。
秦媽媽拉著一個鬚髮花白的老大夫快步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還小聲催促:“胡老大夫,您快些,快些走啊!”
胡老大夫氣喘吁吁的被拖了進來,他肩上揹著個藥箱,腳步踉蹌,形容有些狼狽。他很想說,這裡還有許多女眷,咱們是不是該回避下。
但陸家人只顧著關注陸延德的生與死,禮儀什麼的早就丟到了一旁。
還是謝向晚想得周到,悄悄命人將陸穆送了出去。
“等等,這、這是什麼人?好像不是宮裡的太醫吧?”
老夫人上了年紀,眼睛卻好使,一眼便看清了胡老大夫的模樣。
秦媽媽腳下一頓,正欲出言解釋。
梅氏卻冷哼一聲:“咱們家距離宮城雖然不遠,但去請太醫,須得拿了府裡的牌子,還要去太醫院申請……一路走下來,不知耗費多少時間呢。國公爺卻等不及,所以,秦媽媽出門前,我特意叮囑了一聲,命她就近找個醫術好的大夫即可。”
說著,梅氏唇角上揚,雙手合十的拜了拜,“幸而老天有眼、祖宗庇佑,咱們家附近便有一個極好的大夫,也就是這位胡老大夫,更幸運的是,胡老大夫沒有出診,秦媽媽去了便將人請了來。”
老夫人的嘴唇動了動,但還是什麼都沒說。心裡卻想著:管你請來怎樣好的大夫,除非有仙丹,否則誰能解了這烏頭之毒?
說話間,秦媽媽已經把胡老大夫拖到供桌前,胡老大夫顧不得行禮,卸下藥箱,取出脈枕給陸延德把脈。
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