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緻、用心……”
謝向晚將最近幾日自己受到的種種‘優待’都說了一遍,表面上聽著像是在炫耀,實則卻帶著嘲諷。
陸離故作不解,“怎麼?這樣不好嗎?”
謝向晚橫了他一眼,“好,怎麼不好,有免費的好處,傻子才不要呢。”
陸離又笑著逗她,“既是這樣,阿晚何不應了大嫂的請託,繼續幫她管家?”
謝向晚奇怪的瞟了他一眼,“國公府又不是咱們的,我管這些做什麼?”
說吧,謝向晚又道:“你還裝傻?我就不信你瞧不出大嫂在打什麼主意。哼,分明就是想讓我知道了管家的好處,縱得我上了癮,等到了不願失去手握權柄的威風與體面時,便會自己跳出來搶權。到時候——”她就會死命的跟梅氏爭,而小齊氏便可以一邊抄著手看戲、一邊坐享漁人之利呢。
謝向晚沒有說下去,但後頭的話,陸離大抵也清楚。
他笑了笑,道:“是我多心了,我的阿晚這麼聰慧,豈會上了旁人的當?”他果然沒有看錯阿晚啊,似阿晚這樣的人,豈會被小齊氏的一點子好處就迷了眼去?!
謝向晚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丟出一個更具爆炸性的八卦:“老夫人病了,聽說吐了血,太醫說須得靜養幾個月才能好。”
陸離拿起筷子正欲吃飯。聽了這話,手一頓,問道:“為何?家裡又發生什麼事了?”
中午的時候,謝向晚只是說了梅家的事,並沒有告訴陸離梅氏要把孫老姨奶奶接回來。
三兩句話將這件事說了出來,陸離也變了臉色,他倒不是擔心老夫人的身體,而是擔心此事若是處理不好,陸延德會被人彈劾,國公府也會跟著受牽累。
過去陸離想脫離國公府。所以對陸家的汙糟事根本就不上心。
現在不同了。中午陸離聽了謝向晚的提醒,深覺有理,對國公府的種種也不再漠不關心。
謝向晚見他一臉沉思的模樣,輕聲說道:“我記得你曾經說過。當年她為了掌控國公府。不惜造謠誣陷祖父——”
老夫人絕對是個為了目的。不惜一切手段的人,她不懂什麼叫節操,更不懂什麼叫道德。她只認兩個字‘利益’!
陸離的臉色沉了下來,他明白謝向晚話裡的意思:過去,老夫人敢往老國公頭上潑髒水,今天,她就敢收買御史去彈劾陸延德忤逆不孝。
反正世子陸元與老夫人感情深厚,老夫人大可直接將不聽話的陸延德拉下馬,然後推陸元上位。
只是這樣一來,國公府的名聲將會沉入低谷,老夫人不在乎,陸離卻不能不在乎——生身父親忘恩負義、不孝嫡母、嫡庶不分、寵妾滅妻,他這個做兒子的名聲也將受到極大的影響。
陸離開始思索如何抹平孫老姨奶奶的事兒。
謝向晚見了,心下了然,忽問道:“對了,梅家舅舅的事,你調查得怎樣了?”
雖然只有半日,謝向晚卻相信陸離的能力,他手底下的暗探可都不是吃素的。
陸離雖不解妻子為何忽然換了個話題,但還是點頭回道:“已經查到些眉目了,幕後有小齊氏的影子。”
接著,陸離把小齊氏如何放貸的事簡略的說了說,“她從外賬房將月例領回來,卻不直接發下去,而是藉著三舅舅的手,將錢都拿到賭坊放債,利錢定的極高……每個月她都能倒蹬回來上百兩的銀錢,多的時候一年就有兩、三千兩。”
陸離已經命人去賭坊搜尋證據去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便會有確鑿的書面證據。
謝向晚點點頭,讚了句:“二爺果然能幹。不過,我怎麼聽說,東府、西府也有人藉著國公府的名義往外放債?還經常用國公爺的名帖去外頭州郡衙門託人辦事!”
“包攬訴訟?!他們、他們好大的膽子!”陸離的眉毛登時立了起來,跟放高利貸相比,這個罪名可大多了。
謝向晚不著痕跡提點道:“是呀,大老爺和三老爺也真是的,竟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倘或老夫人知道了,還不定怎麼生氣呢。”
陸離眼睛一亮,生氣,是呀,正常人家的老夫人聽了兒子違法亂紀,定會氣得不行,沒準兒還會吐血、生病。
謝向晚又道:“最要緊的,他們是用的國公爺的名帖啊,倘或真出了什麼亂子,聖人只會尋國公爺問話。”
“沒錯,阿晚你說的沒錯,大伯父和三叔父做得確實有些過了,他們或許是無意的,但卻會害了父親。”
陸離並不笨,很快就將這些都串聯起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