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個小小的圓筒,真的能做到?
陸離握著草圖。一圈圈的在空地上打轉,兩隻眼睛根本就沒有看路,嘴巴一張一翕無意識的說著什麼。
若是旁人這麼說,陸離定會丟給他一句‘異想天開’,只當對方是痴人說夢話。
可這話是謝向晚說的,陸離就不得不信了。
兩人相識這麼多年,又做了兩年的夫妻,對於謝向晚的才智,陸離非常信服。
好吧,謝向晚說此物是個‘神器’。那它就是個神器。
但問題又來了。
陸離繞圈途經謝向晚的時候。猛地停了下來,“阿晚,現在距離正旦只有四十天的時間了。”
言下之意,就算這圓筒真有那麼神奇。他們也趕不及在正旦前將它造出來。那也就無法完成聖人的要求。
如此。此物再神奇,就目前而言,對陸離也沒有太大的作用啊。
謝向晚卻自信的一笑:“旁人做不到。但咱們卻可以!”
確切來說,是謝向晚能夠做到。
還是那句話,有錢能使鬼推磨。
謝向晚‘窮’得只剩下錢了,大把大把白花花的銀子砸下來,不管是工匠,還是材料,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什麼?京城沒有這麼多的熟手工匠?
那好辦啊,八百里快馬去附近郡縣尋找啊。
什麼?民間的匠人技藝不夠精湛?
那也好辦,你當工部的匠人都是死人哪。
什麼?沒有足夠的銅鐵用以冶煉?
哐當~~謝向晚直接丟出一堆銀子,哪怕是用砸的也砸出個銅礦、鐵礦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只要有銀子,即使在各種條件都不發達的大周朝,謝向晚也能弄來她想要的。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謝向晚要造的只是一個‘試用版’,不是‘終極版’。只要能證實此物可用即可,用不著太過精緻、太過龐大。
陸離失笑,輕拍了下額頭,“是了,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那二爺是同意了?”謝向晚問道。
陸離點頭:“同意,阿晚的這個建議我絕對贊同!”
夫妻兩個就此說定,當下折回小院,喚來幾個得用的人,將人物一一分派下去。
找匠人,收羅材料,準備試驗場地……
接下來的日子裡,陸離化身陀螺,腳不沾地的連軸忙碌著。
謝向晚想幫忙分擔一二,偏陸離說她懷有身孕,最要緊的是靜心養胎。
衡量一番輕重,謝向晚便不再堅持,每日裡待在家中好生養胎。
平日裡,謝穆青會偶爾過來跟謝向晚聊天。
但謝穆青不是當年那個單身逍遙的穆青居士,她現在有夫有子有家累,謝家、王家兩邊還會時不時的派人騷擾,哦不,是拜訪他們。
尤其是到了年根兒底下,鋪子的掌櫃要來報賬,莊子上的莊頭要來送田裡出息,親戚間要送年禮,稍有空閒還要照看丈夫、兒子。
謝穆青忙得恨不能一個人劈成兩半兒,也就不能時常尋謝向晚說話。
沒人陪伴,謝向晚獨自一人倒也能自得其樂。
看書、抄書,和廚娘一起研究新菜式,偶爾閒了,還能接待一二訪客。
這一天下午,日頭正好,謝向晚閒適的躺在西次間的臨窗大炕上,金燦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烘得人昏昏欲睡。
青羅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湊到眼皮直打架的謝向晚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
謝向晚睜開眼睛,“哦?她來了?”
緩緩坐起身子,謝向晚抬眼看了看窗外,果然門外廊下正站著一個頭戴昭君套的女子。
“讓她進來吧。”謝向晚吩咐道。
青羅答應一聲退了出去。
很快引著那女子走了進來。
“妾身見過謝二奶奶。”女子已經褪下了昭君套,露出嬌美的面容。
“起來吧。”謝向晚衝著青羅使了個眼色。
青羅端著個鼓墩過來,請那女子坐下。
女子道了謝,斜簽著身子坐了下來。
她長得溫柔婉約,性子卻直接,沒有寒暄。直奔主題:“妾身是來跟二奶奶辭行的。”
謝向晚挑眉,“你現在就要走?這麼著急?不等過了冬、天暖和了再走嗎?”
話說大冬天趕路,真心不是什麼美好的事兒。
女子搖搖頭:“不了,妾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