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謝穆青對家族還有一絲的眷戀,不肯徹底撕破臉,以至於他們的親事也跟著一拖再拖。
忽然,王承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偷眼看了看謝穆青的神情。心說話:或許他可以借族譜的事兒發揮一下,讓謝穆青對家族徹底死心,然後成就他們的大好姻緣。
王承從棋盒抓出幾枚棋子,無意識的把玩著,默默將這件事的可行性考慮了一番。最後發覺:此事可行!
王承眼睛一亮,回頭瞥了眼在竹屋外與阿大一起燒水、烹茶的謝向榮,唔,小子,這次便宜你了。
……
玄清觀的客舍裡,謝嘉樹和謝向晚父女兩個臉色都有些不太好,倒不是因為剛剛打聽到的訊息,而是似乎身體出了什麼不適。
謝向晚見到父親的時候,先是一驚,“爹爹,您怎麼了,臉色怎這般難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謝嘉樹斜倚在窗下的竹躺椅上,因半閉著眼睛,所以並沒有看到女兒的神情,只略帶虛弱的回了句:“無事,許是水土不服吧,腸胃有些不適,已經讓大夫瞧過了,也開了調理的方子。”
說罷,謝嘉樹這才發覺女兒的聲音似也與往日不同,他睜開眼睛,正好看到剛剛在躺椅前坐定的謝向晚,不禁訝然,“妙善,你、你的氣色也不太好,這是怎麼回事?”
自己‘中毒’生了病,怎麼女兒也一副病弱的模樣?
難道那人也朝妙善下手了?
應該不會呀,那人雖不喜妙善,可妙善的存在對那人並沒有太大的阻礙,那人根本沒有必要除掉這麼個小女娃兒呀。
莫不是小洪氏……謝嘉樹剛剛升起這個念頭又立刻否定了,他與妻子相處了這些日子,對她也有些瞭解,或許小洪氏不是個非常能幹的賢內助,卻也不是個黑心爛肺的惡毒女人,應該傷害妙善。
再者,還是那句話,妙善只是個女娃兒,不能繼承家業,年紀又小,根本不會對任何人造成威脅。
謝嘉樹覺得,就算小洪氏要下毒,也會朝謝向榮和謝向安下手。
當然,就目前而言,謝嘉樹認為,小洪氏絕不會這麼做。
那女兒這是怎麼了,是真的水土不服,還是有什麼意外?
謝嘉樹的腦子裡充滿了各種猜想,但語氣的關切和心疼卻是非常明顯的。
這讓裝病的謝向晚不免有些愧疚,為了扳倒小洪氏,她不惜在最親近的人面前演戲,讓父親為她擔心,真是太不孝了。
不過,沒辦法,為了他們兄妹三個,為了東苑徹底的安寧,她不得不這麼做。
心裡默默的對父親說一聲抱歉,謝向晚故作堅強的搖搖頭,“沒什麼,許是不太適應山裡的氣候吧。應該沒什麼大礙,多住兩天,習慣就好。呵呵,女兒的身體一向康健,這兩日也一直堅持練武來著。”
跟在謝向晚身後的青羅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謝嘉樹瞧了,眸光閃爍了下,不過女兒既然堅持沒事兒,他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只反覆交代:“待會兒讓大夫去瞧瞧,咱們出門在外,還是多注意些為好。”
謝向晚用力點頭,乖巧的應聲,“是,女兒明白。”
彷彿不願意再討論這個話題,謝向晚忙問道:“對了,父親,我聽說謝家那位族老來了,他見了我們家的族譜可曾說了什麼?”應該不會承認吧。
謝向晚可是做足了功課,對謝穆青這一支進行了充分的調查、研究,最後才決定選擇謝穆青作為切入點的。
若是沒有那些極品的族親,謝向晚也不會看中謝穆青,而依著那些人‘高貴’的性情,他們斷不會承認揚州謝氏的身份。
謝向晚要的就是他們的‘不承認’。
沒錯,謝向晚從一開始就沒想用兩卷假族譜騙過謝家家主,從而達到‘認祖歸宗’的目的,她只需要讓某個可以代表一支、或是一個房頭的‘戶主’承認自家,然後與之連宗即可。
而這個‘戶主’,謝向晚看中了謝穆青。
一來,謝穆青六親死絕,是頂門立戶的女戶,能夠做她們那一房的主。
二來,謝穆青與族人不睦,就差最後一個引子就能跟家族決裂。
三來,謝穆青那一房是正兒八經的太康謝氏,是嫡脈傳下來的旁支,可追溯的家族史絕對經得住世人和時間的考驗。
謝向晚想過了,她不需要整個謝氏的承認(估計也很難得到),只要跟謝穆青成了‘親戚’,那麼自家便能歸入太康謝氏的門下。
如此一來,揚州謝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