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聲威並重武林的安身立命所在,並非困難之書,卻不料二女竟然向林寒青時起千年參九來了。
林寒青淡然笑道:“千年參九早已被人竊去,兩位姑娘晚了一步。”
那綠衣女奇道:“那千年參丸,既已失去,你為什麼還要裝死?”
林寒青皺了皺眉頭,緩緩從腰間取出一方素帕,道:“兩位請看過這方素帕,當知我所言非虛了。”
綠衣女取過素帕,看過那帖上留字和後面刻下的飛蝶蒼鷹,說道:“如若相公肯以這素帕相贈,或可救我們兩人之命。”
林寒表呆了一呆,沉吟不語。
要知那一瓶千年參丸.對他的關係重大,這方素帕卻又是尋找千年參丸的唯一線索,一旦贈人,這唯一線索,亦將失去,是以沉吟難決。
那綠衣女緩緩送過素帕,說道:“相公既覺礙難,我等自是不便相強,但求相公不再幹涉我們尋死之舉。”牽起那玄衣勁裝少女,直對江中行去。
濁流茫茫,波浪洶湧,二女只要一踏入水,立時將被江流吞噬。
林寒青突然高聲說道:“兩位止步。”急急追了上去。
綠衣女黯然說道:“求求你讓我們沉入江中去吧!既可保全我們的清白,亦可落得全屍。”
林寒青莊嚴的問道:“你知道這方素帕確可救得你們兩人之命麼?”
那綠衣女點點頭,道:“這素帕後面留下的飛蝶、蒼鷹,定然代表那盜藥之人,有此線索,我們就可以覆命小姐了。”
林寒青緩緩遞過素帕,道:“既然如此,兩位就拿去覆命吧!”
綠衣女伸出手去,當要觸及那素帕之時,突然又縮了回去,道:“你當真要送我們麼?”眼中淚光盈盈,凝住在林寒青的臉上。
林寒青道:“自然是當真了。”放下素帕,回身行去。
那綠衣少女撿起素帕,忽然間破啼為笑,回頭對那玄裝少女說道:“咱們不用死啦!”神態之間,一派天真。
李文揚突然橫跨一步,攔住了兩人去路,道:“兩位姑娘慢行一步,在下有事請教!”
綠衣女道:“什麼事?”
李文揚道:“兩位姑娘所言覆命小姐,敢問兩位口中的小姐,可就是主持那桃花居的首腦人物麼?”
綠衣女沉吟一陣道:“我們聽命小姐,但她是否是首腦之人,那就不清楚了,你如有膽子,為什麼不去見她?”
李文揚道:“請問如何求見?”
綠衣少女道:“飛翠樓上訪綠綾。”拉著那直在少女,急急奔去。
李文揚望著二女急急奔去的背影,輕輕嘆息一聲,欲言又止,卻轉過臉,低聲說道:“林兄,江湖之上,險詐百出,你這般誠心待人,如何能在江湖上走動呢?”
林寒青淡然一笑,望著那滔滔江流,默不作聲。李文揚知他不喜多言,也未放在心上,緩緩說道:“看來咱們今宵是無法渡江了。”
於小龍聳了聳肩膀,說道:“咱們趕到渡口去吧!”
李文揚輕輕嘆息一聲,道:“如若舍妹在此,定可想出渡江之法。”
林寒青雙目中神光一閃,欲言又止,又恢復那種淡淡的憂鬱神情,他心中似是充滿了愁苦,但對任何事物,都又似漠不關心。
忽然間,在那奔騰的江流中,出現了一片燈火,一隻快舟,急馳而來。
李文揚閱歷豐富,一望之下,疑心大起,低聲對林寒青道:“林兄,深夜之中,那來的這等巨舟,咱們快隱起身子,檢視一下究竟。”
於小龍機靈異常,目光一轉,遙見數丈外幾株大樹,和一座突立的獨墳,夜色中一片陰暗,景物難辨,介面說道:“咱們藏到那裡去吧!”
李文揚點頭笑道:“小兄弟倒是細心得很。”
當先奔了過去,於小龍牽著兩匹健馬,緊隨在李文揚身後而行,兩人疾快的隱入那突墳之後。
林寒音卻似茫無所覺一般。負手站在江邊,但對兩入舉動卻視若無睹。
那急馳而來的快舟,漸漸的接近了江岸。
船上的燈火,愈見明亮,人影在船頭上閃動,三面高張的風帆,開始收落,行速突然減低下來,顯然,這艘巨舟,已然準備靠岸。
一個高大的黑衣人,站在船頭上,舉起腰間懸掛的號角,吹出了震耳聲音。
靜夜裡,這聲音可傳達十里之外。
巨舟緩緩的靠近江岸,一條踏板,伸搭岸上,艙門開處,當先出現了兩盞紗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