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喉嚨口堵了團棉花,“宋小姐,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宋慕北走到溫鬱身邊,看著已經飛入雲霄的飛機,臉上並沒露出太多的開心,“我答應你的事,自然會做到,你答應我的事呢?”
溫鬱沒說話,眸光點點,最後一滴眼淚,就像是夜幕蒼穹上劃過的流星,轉瞬就消失在眼底。
宋慕北看向她的側臉,又說:“我不逼你拿性命發誓,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定要做到!”
“那是自然的。”溫鬱收回目光,偏過頭看著身邊人精緻的面容,眼眶雖然通紅,眼底卻是沒有任何一點眼淚,“宋小姐,請你好好善待我的兒子!”
說著,她對宋慕北彎下了腰,深深的鞠了個躬,“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宋慕北眼底閃過複雜,她原本準備的那麼多的話,到最後,只變成了一個“好”字。
溫鬱沒再停留,轉身走了,宋慕北看著她單薄到幾乎隨時都能倒下的背影,心裡居然湧出了一絲憐憫。
她覺得自己挺可笑,居然憐憫最大的情敵,難道就因為她在不久後就可能會死去嗎?
昨天晚上和溫鬱在鎮醫院花園裡談話的情景,在眼前掠過。
夜風中,溫鬱說出的聲音和這夜風一樣蕭瑟寞廖,她說:“宋小姐,我不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是在懷疑我當年到底有沒有打掉孩子,還是擔心我把孩子的身世告訴陸希南?”
她的臉色倏地的下就變了,這個女人,似乎比她想的聰明瞭許多,她至少在兩年前就聰明過一回,如果她沒有早一天走,她肚子裡的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
她堂堂大軍區首長的女兒,想要製造出一點意外,只要放個風出去,多的是逢迎拍馬的小人。
“溫鬱,剛才在病房裡我已經說過了,一個年齡和姓都對不上號的孩子,怎麼可能是陸希南的?”她說這話的底氣明顯不足,果然,溫鬱一聽這話,竟然吃吃的笑了起來。
“宋小姐,要證明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陸希南的,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親子鑑定,剛好陸希南也在,你有沒有膽量試一下?”
她當然沒有膽量去試,為了陸希南,從大軍區哀求父親讓她調到那個機動師,纏爛打了一年多,好不容易才看到了一點希望,她當然不會讓自己前功盡棄。
溫鬱看著她的眼睛笑了,橘黃色的路燈光照的她的眸光雖平靜卻也很堅定,這是她作為一個母親的堅定!
“溫鬱,你既然離開了兩年,也如願以償的生下了孩子,為什麼還要出再次出現?”
溫鬱低頭看自己的手指,“如果我知道陸希南會來這裡,那天……”呵呵的輕笑了起來,眼淚卻翻滾了出來,落到地上,泥土的顏色加深了許多,再次開口,她已經轉移了話題,“宋小姐,兩年前,是你找我做了交易,兩年過去了,我想和做筆交易。”
以她的出身,地位,權勢,根本不屑和任何人交易,但是,就像是鬼使神差一樣,兩年前,她找到眼前的女人主動提出做交易,兩年後,她又順著同一女人的話反問了起來,“什麼交易?”
“幫我照顧好我的孩子,而我將永遠不會出現在你和陸希南的面前!”
她啞然失笑,只覺得這是個天大的笑話,真的笑出來聲,眯起眼睛上上下下把溫鬱郁打量了一番,“溫鬱,我沒聽錯吧,把你的孩子放在陸希南身邊,就好比一顆定時炸彈,你怎麼能保證一輩子永遠都不出現在陸希南面前?溫鬱,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太多,你是想安排好棋子,然後一步步的搶走陸希南吧?”
後面半句話,她幾乎是吼出來的,還算好,小花園裡除了她們兩個,連只老鼠都看不到。
溫鬱似乎早料到她會這樣反問,沒吭聲,從口袋裡掏出張紙遞了個她。
“這是什麼?”她問。
“你看了就知道了。”溫鬱出奇的平靜。
接過那張薄薄的紙,她將信將疑地看了起來,看完紙上的字,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人,“這個報告是真的嗎?”
不要怪她多疑,實在是這個年頭,只要有錢,什麼樣的證件都能買到,更不要說,只是份醫學診斷書。
溫鬱看了她一眼,把手伸進口袋裡,摸出另外一樣東西,遞給了她。
也是一份醫學診斷書,卻是孩子的,她忽然之間就明白了,“你的孩子腦子裡有瘤,是因為你的遺傳?”
溫鬱點點頭,很心酸地說:“是啊,都是因為我,他才會變成這樣。”
她正想開口,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