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去找肖押司走走門路?”
石三愣了一下,搖搖頭,一臉茫然道:“自家被趕出來,再去找肖押司又有何用?”
這果然是個直腸子,玉尹不禁苦笑。
“三哥,肖押司而今可失了勢?”
“卻不太清楚。”
“你得去走動一下才是,便是請肖押司吃頓酒,也好過而今這邊無作為。你是肖押司的人,龔押司來了當然會針對你。可肖押司那邊也沒說不管你,他在這位子上許多年,又豈是龔押司新來乍到,便可以在短短時間壓制?你得多走動才成若不然那肖押司會覺得,你看他不起。說不定肖押司正等你去走動,而後為你謀劃一二。可你越這般不去,他會怎麼想?難不成三哥你已經背叛了他嗎?”
所謂一語點醒夢中人!
石三不傻,只不過有時候轉不過彎兒來。
聽玉尹這麼一說,眼睛頓時亮了
“著啊,自家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些?”
“三哥你這是當局者迷,小乙是旁觀者清你身在局中,所以才看不清楚局勢,而今你去拜訪肖押司,倒還不算太遲。若等到肖押司和龔押司見了分曉時,你再靠上去也來不及了。不如這樣,回去洗漱一下,再買些點心,去走動一二。
肖押司又怎可能真個放任你不管呢?”
石三連連點頭,先前那頹廢之色,一掃而空。
不過,他臉上旋即又露出苦色,“自家被趕出來月餘,這剛回軍鋪,還未拿到薪金。
而今開封府好點心忒貴,又如何買得起呢?”
“三哥手頭緊,小乙可以幫忙。
但願得三哥他日飛黃騰達時,能照拂小乙一二。”
說話間,玉尹從腰包裡便取出一個錢袋,裡面除了幾百文錢之外,還有些散碎銀子,加起來有三五貫的樣子。玉尹連清點都未清點,便直接塞進了石三的手中。
石三臉上頓時露出感激之色,“小乙這話怎說來?
若自家能過了這一關,日後少不得要感謝小乙況且小乙而今非比當初,說不得還要小乙多關照自家才是。
對了,有個事兒忘了告訴你。”
“嗯?”
“郭三黑子失蹤了!”
“啊?”
玉尹腳下一頓,停下腳步,詫異看著石三。
“郭京失蹤了?”
石三點頭笑道:“是啊,快三十日了說來也奇怪,那廝前些時候還好好的,自家剛回軍鋪的時候,曾見過他,倒也沒看出什麼狀況。哪知道沒幾天,這鳥廝便不見了人。
據說,他之前還借了蔣奢不少銀子,如今連帶著一起都沒了,氣得蔣奢早些時候喊著要扒了那鳥廝的皮。只不過,雖說欠了些錢,自家倒覺著他沒必要逃走啊?
那鳥廝連桑家瓦子裡的門面都不要了,如今他手下那些潑皮就好像過街老鼠般,根本不敢露面。”
郭京欠債逃跑?
不可能啊!
玉尹聽到這訊息的第一反應,便是郭京惹了禍事。
可是聽石三這麼說,好像是因為欠了蔣門神的債,所以才逃離開封玉尹便覺得有古怪。
那廝還有些家產,卻為了些債務,連家產都不要了?
最重要的是,他桑家瓦子也算一號人物,只為些許債務便跑走,實在說不去。好吧,便是他欠了蔣門神的銀子,可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蔣門神也不會逼迫太甚。
便是當初玉尹壞了圈裡的規矩,蔣門神也沒有逼迫太狠。
只是定下了爭跤的約定之後,便任由玉尹行事這說明,蔣門神做事頗有度數,不會把人往死裡逼。再者說了,聽石三方才所言,郭京的債務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多。
為了這麼一點債務便逃走,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玉尹問道:“三哥,我在路上聽人說,開封最近出了大事?”
“可不是嘛!”
石三道:“前些時候,殿前司死了十幾個人,雖然官職不顯,可都在禁軍中擔任軍職。一下子死了十幾個人,鬧得連樞密院那幫子相公都急了眼,殿前司高太尉更是一日三次質詢開封府,把個開封城鬧得是人心惶惶這不,連殿前司的人都出來設立關卡這還是明面上的,自家聽人說,五龍寺的內等子都出面了。”
玉尹聽罷,不由得嚥了口唾沫。
這事情看樣子不小啊
此前他在慈澗鎮也聽說過這件事,卻以為死得只是些普通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