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送走了薛冰,花滿樓和唐晚楓都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雖然理由不大一樣。
花滿樓笑著給自己又斟了一杯茶:“不和她打聽紅鞋子的訊息了麼?”
唐晚楓面無表情的走過去將花滿樓的茶搶走喝掉:“不了,百合太可怕了!”
花滿樓本想問一下薛冰和百合有什麼關係,卻被唐晚楓的動作給弄得愣在原地。阿晚在用他用過的杯子,喝他喝過的茶……
從小到大都和女人保持著不是一般遠的距離的男神瞬間被自己腦補的場景給羞到耳根都發紅。他是看不見沒錯,但這也間接讓他的其他五感更加敏銳,他的想象力也豐富了起來。一個盲人的想象世界,比正常人要顏色豐富精彩的多。在花滿樓的腦補世界裡,他早已經將這一幕給想象了出來。
他摸到過唐晚楓的臉,兩次。
一次是在漆黑的桃花堡密室裡,那次他們在追捕鐵鞋大盜,要在黑暗的環境裡摸出鐵鞋的臉,那次他摸得雖然仔細,但環境實在不允許他多做什麼,只大略知道了唐晚楓的長相。
另一次,同樣是在夜裡,在客棧的小院裡,峨眉四秀剛走,西門吹雪的腳步聲還沒消失殆盡,陸小鳳似乎也在圍觀。他知道那不是一個好的時候,不是一個好的地點,但心裡面某種感情被唐晚楓輕描淡寫的一個觸碰徹底破壞了圍困的籠子。他抬手摸上了她的臉,更加仔細的、溫柔的、不顧一切的……
他現在透過那兩次的觸感想象出了唐晚楓的臉——娟秀的細眉像兩彎新月恰恰好的勾在她的臉上,眼睛很大,應該也很有神,眸子裡會盛滿他最後一晚見到的星星那樣璀璨的光,睫毛長長的,會投出扇子一般的投影,眨眼的時候會弄得他掌心癢癢的,小巧的鼻子,很挺,弧度很美,嘴巴同樣是小小的,微微帶著濡溼,色澤應該是健康的粉紅,喝茶的時候會無意識的抿起來,小心的觸碰著他喝過的地方……
如果是之前,這樣想著花滿樓就已經滿足了,但那只是以前。
花滿樓低聲喊了一聲“阿晚”,唐晚楓耳朵靈敏,聞言條件反射似的立刻湊上前去,大眼睛眨啊眨:“怎麼了?”
花滿樓一把抓住唐晚楓的手腕,另一隻手慢慢摩挲著她的臉。
唐晚楓想要避開的,但身體怎麼都不聽話,像是被人定住了一樣,愣在原地動也不動。花滿樓只覺得手掌下的溫度越來越高,幾乎燙到他的掌心了——他知道,唐晚楓在害羞。
花滿樓又低低的喊了一聲:“阿晚。”
唐晚楓看著花滿樓弧度完美清雋俊秀的五官,他的眼睛明明看不到卻依舊深邃的像最不可測的海,輕易地就能將人吸進去淹沒殆盡。唐晚楓簡直無法想象,如果這雙眼睛恢復了視力,會是怎樣的風景。
想到這裡,唐晚楓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花滿樓的眼睛。眾所周知的,定國套是帶著手套的,但這個手套卻是用一種很奇特的皮革製造的,可以隔絕唐門發射暗器時可能會接觸到的一切毒素,但也能傳遞溫度,觸覺感知什麼的並不會因為戴著手套而有所降低,相當神奇。
於是花滿樓便感覺到一隻觸感奇特的手在自己的臉上拂過,手的溫度偏低,正是自己平日偶然碰到唐晚楓時會有的溫度。
腦子裡代表理智的那根弦幾乎瞬間崩斷,花滿樓在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覆在唐晚楓臉上的手已然繞到她的後腦,柔軟順滑如絲綢的黑髮讓花滿樓的理智越發的分崩離析。於是他手一用力,已然貼上唐晚楓柔軟的唇瓣。
“花唔……”唐晚楓剛想開口,便被花滿樓毫無預告的入侵。溼熱的唇舌瘋狂的昭示著他的存在感,完全不似主人平日裡的溫柔和善,狂風暴雨一般的進攻讓唐晚楓根本招架不來,只能被動的承受著。
*
兩個人都算是武林高手,別的不說,肺活量那必須是槓槓的,於是這個吻的持續時間也是超越唐晚楓所能想象的長。漫長的,就像他的年代距離她的年代那樣悠遠的時光。
就在唐晚楓以為自己會溺斃在這個漫長的吻中時,門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陸小鳳大咧咧昭示性的敲了兩下後便推門而入,便走邊道:“阿晚,花……”
花滿樓迅速將四瓣相貼的唇瓣分開,不顧唐晚楓嘴角還掛著的水漬,直接將人按進了懷裡捂好,好像這樣陸小鳳看不出來這是誰似的。他一邊懊惱著自己怎麼這麼把持不住真的吻了上去,一邊擔憂著會不會把唐晚楓給嚇到再縮回她自己那個無人知道的角落裡去,另一邊還嫌棄陸小鳳怎麼出現的這麼不是時候萬年不遇的怒火也竄了起來,一心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