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問道:“你自己走不怕?”
荒王爺一聽我這麼問稍稍怔住,怒了努嘴還是來了句:“怕。”
我就知道。
“可是,我已經決定了。”
我:“……”
“好了,你倆就別推讓了。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誰向走誰向右?”
第一步還沒踏出去,又來了個大問題。
“王爺,這個由你選擇。但是在選擇前,必須說出你的決定,你是想繼續在鬼墓裡找那件‘東西’?還是先找出路?”
荒王爺這次想也不想,很快地回答道:“東西。”
“好。既然這樣,我和戰狼一起幫你找,拿了東西也算圓滿完成這趟的任務。”我滿心期許,希望接下來我們可以順利,“那你是走左邊還是右邊?”
所有問題我都必須讓荒王爺自己來選擇,省得他到時候又後悔,自己的路自己選,要是出了差錯誰也埋怨。
荒王爺的丹鳳眼在左右兩個門之間來回瞄著,眉頭漸漸皺成“川”字,最後向左一指,下了賭注似的,大聲說道:“我……”
他的聲音都在顫抖。
“我走那邊。”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左右兩個石門並沒有什麼區別,若真的要找出點不一樣的來,那就是左邊那道門的壁畫是詛咒的開始,而右邊的正好是女子裸死。
難道荒王爺是想尋求個心理安慰?
“成。那就這麼定了。”我一口答應下,“但是王爺,你要記住我下面的話。不管你遇到任何危險,一定要先保命,哪怕是落荒而逃。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這個地方等我們,切不可再貿然行動。切記切記。”
最後四個字我加重了語氣。
然後,我拍了拍荒王爺的肩膀語重心長道:“王爺,那麼我們就上路吧。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戰狼也異常堅定地看著自家的王爺。
千言萬語都在不言中。
我怕荒王爺承受不住我和戰狼如此強大的眼神,連忙拉著起戰狼往右走,每走三步回頭看他一眼。
荒王爺正如石化在密室之中的石頭一樣僵硬地看著為我們離去,直到戰狼推開我們面前那扇厚重的石門,無盡地黑暗觸手可及。
我們站在黑與白的交界之處,轉過頭看荒王爺最後一眼。
此時荒王爺也已經推開自己的那扇門,正與我們遙相望。
黑暗、荒王爺、我和戰狼、黑暗,我們三個人就是連線連線黑暗線上的三個點。
我沒由來地對王爺點下頭,就覺著有一雙無形的大手用力推了我一下。
大門隨即重重地關在身後。
措手不及地,我腳下被什麼東西絆著,突然一下子踩空,順著階梯向下滑了兩節,心臟頓時怦怦直跳。
我連忙伸出手在黑暗中胡亂扶著牆壁不敢貿然踏出任何一步。
靜謐的黑暗裡有我不安的心跳。
往往危險就會潛藏在未知的空間裡,它就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隨時都會撲來。
只聽黑暗之中出現一絲細微的聲音,幽藍的火苗蹙然閃亮。
戰狼那張陰沉的臉隱匿在火苗之後。
“紅姑娘,小心腳下。”
幽藍的火光慘白的照在長廊上,兩個模糊的影子順著我們的腳爬在石階上,道不出的陰暗和詭異。
藉著戰狼手上的火摺子打眼看去,從石門出來拐個彎就是我們所在的石階上。
階梯一直延伸向更深的黑暗之中,一眼望不見盡頭。
“你哪來的火摺子?”
其實我更想問的是,剛剛在黑暗之中,我並沒感受到戰狼的存在,他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還站在我的前面。
戰狼將火摺子微微向下,照著腳下的石階,聽到我問話,他不經意地抬起頭瞥了我一眼,冷冷地說道:“給你拿酒的時候,在箱子裡看到,就順手放在懷裡了。”
沒想到,他做事還挺周全。
第一腳邁下去的時候,我就被撲面而來的灰塵嗆得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結果惹來更多的灰塵撲面而來。灰塵在幽藍的火光下肆意飛揚,我就在它們的包圍下不停地咳嗽起來。
我連忙用手捂著口鼻,小心翼翼地踩在狹窄又陡峭的石階上,只見走廊內的灰塵已經深到我的腳踝上。也不知道這裡到底有多久沒人來過了。
不過我想的都是多餘的,墓裡怎麼可能有人來過?
除非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