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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一種習慣。

“想不想知道叫他這般心心念唸的是個怎樣的人?”那男子再開口,依舊是北館紅牌的語氣,低啞勾人,眼神隨著火光明明滅滅。

墨車想了想,緩緩靠牆站定,而後朝男子點點頭。

“呵,我也想知道呢,你過來讓我看看。”那男子勾勾食指,菸袋從左手換了右手,月色下修長的脖頸仰著,向下俯視的眼神裡很有些輕蔑庸懶的意味。

墨車還想往後退,再退一步便是牆面,他頓了頓,迎著月光走上前去。

那張小臉還帶著執拗的神色,隨著月光的籠罩在夜色裡剝落出來。是一張很相像的臉,男子眯著眼睛打量,手裡的菸袋再次敲上井臺。小孩兒又退後一步,惹出他一聲嗤笑。

“他叫??”男子的手指捏著墨車下巴,強迫他對上自己雙眼,而後一字一頓的說:“他,叫,墨,車。”

不出所料的看這小孩兒在自己手裡顫抖,很熟悉的感覺,當年他也曾有過,這般顫抖著想要去獲得,卻終是在失去裡愈發疲憊。

“不要再想著逃跑了,你知道這牆外面是什麼嗎?”男子收了手,食指抵上自己唇角,左手的菸斗已經不再明滅。

墨車眨眨眼睛退後:“是牆。”他說。

男子眸中斂起莫測的光,再一次仔細審視面前的小孩兒。

“是牆,牆外還是牆。”他笑笑,那笑容忽的讓墨車想起那些開到荼糜的花,兀自帶著濃郁的渴望和不甘。

“所以不只你出不去,別人也帶不走。”他說著走上前一步,很淡的吻落在墨車額頭上,這一張臉他也覺得和誰很相像,誰不是誰,此時他也有些分不清晰。

深夜的風恍若都化作了呢喃,他啟唇,還帶著濃郁的菸草味兒。

“墨宇。”這聲音有些像是低吟淺唱,沉迷到了極致。

墨車忽的伸手推開他,執拗的臉上漸漸泛起紅暈。

“我是墨車。”他說,不期然聽見男子一聲輕笑。他是墨車麼,或者是墨宇,或者誰都不是。

“牆總有翻完的一天。”少年揚起一張青澀的臉,唇角還泛著潤澤的光,眼裡的神采一閃而逝。

男子聳聳肩,不置可否。冰涼的菸袋重新系回腰間,映著月色來回輕晃。

“牆在這裡。”小手指指著少年的胸膛,那裡微微起伏,還帶著溫熱的氣息。

男子朝著他身後瞥一眼,低笑一聲收了手,一轉身自去了。墨車抿起唇角,亦轉身,卻跌入另一雙略帶慍色的眸子。

墨車愣住,傻傻盯住眼前的白衣不動,墨宇卻只是瞥他一眼,追著那男子去了,帶起一陣拂面的風,空氣流動中夾著冷香。

“墨宇。”他聽見自己的聲音散在風裡,然而衝他勾首一笑的卻是那妖冶的男子,那笑裡帶著同情叫人不喜,墨車回過頭,儘量不去想那一笑裡的意味,此夜還長,時光總是沒有盡頭。

墨車回屋將卷在被子裡的枕頭拿出來放平,側身上床,不經意一瞥,卻不見桌上那方玉璜。小身體緊靠牆蜷縮起來,手臂挽著膝蓋。

先生曾這麼和他說,他說萬事經心,心不動,則皆作一枕黃粱。他聽不懂,或者是因為年紀小,或者是因為他和先生的心不一樣,或者是因為他根本不想懂。

黎明總在睡夢裡到來,如是今夜,如是以往和未來太多個夜晚。

第八章 嫁衣 '本章字數:1636 最新更新時間:2013…01…28 19:07: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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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墨車起床梳洗,女婢引他入廳裡來。那妖冶男子自墨宇左手邊坐著,看到墨車進門,仰起下巴緩緩勾起一個笑。

“走麼?”他問,墨宇在一旁盯著手中的茶盞沒言語。墨車往後退一步,抵著門扉搖搖頭。

“捨不得他麼?”那男子又說,下巴指著墨宇側臉,眉眼上挑,舉手投足間都暈了萬種風情。

墨車沒動也沒言語,墨宇緩緩抬頭,朝他瞥了一眼,又復垂頭啜茶。女婢關了門出去,夏日裡無風的廳堂,暖熱的讓人有些煩躁,墨車抬起頭,挑釁一般直視男人的眼眸。

“看到沒有?”男子回頭,伸手拍了拍墨宇手背,墨宇抬頭看他,嘴角也漾出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墨宇揚首向墨車勾勾手,示意他過來。墨車有些茫然,眼神拴著腳尖,呆呆站著未動。

“小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