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衍瞠目結舌,總不好說是自己年輕氣盛,氣糊塗了,隨便出手,威力又太大,貴派弟子太過弱小,這麼容易就死了幾個,自己也很無奈……這種說法,聽起來根本都是壞蛋的專用臺詞,哪怕實情如此,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這有什麼好難的?不就是你年輕氣盛,義憤填膺,氣糊塗了,隨便出手,實力又太好,他們的窩囊弟子太過弱小,這麼容易就死了幾個,你也很無奈,但只怪他們學藝不精了。”
一個聲音傳來,白袍飄揚,正是葉家的少皇長老,木易揚。
二四九章 英雄剪影
二四九章
木易揚算來是葉家上一輩的長老人物,幾十年沒出來活動,本來壓根沒什麼人認識,連記得他這號人物的都沒剩幾個,但葬骨嶺一戰,少皇、準帝並現於世後,東土各派重新注意到這位葉家上一代的英雄,雖不能說人盡皆識,但至少聖王以上,大概都看過了他的畫像或剪影,一看到人便認了出來。
“前輩!”
天筆山的兩名聖王,都不是好說話的人,但少皇在前,實力明擺著,想不服軟都不行,他們索性擺出晚輩的樣子,拱手道:“這小子殺害本派弟子,請前輩主持公道。”
孟衍在旁斜睨著這畫面,挺好奇老頭會怎麼做?要不是剛才木易揚現身時,說的話像是站在自己這邊,他搞不好就要懷疑,這老頭會像一些什麼守正衛道之士,等一下就對自己斬奸滅邪了。
“主持公道?”
木易揚看了孟衍一眼,“你們的話,單純這麼聽著,確實也有幾分道理,假如老子的腦袋,也像這小子一樣傻呼呼的,還真不曉得怎樣答你,不過……你們真的當老子是第一天出來,不曉得你們天筆山是什麼貨色?”
孟衍聞言倒是一怔,天筆山是什麼樣的門派,自己還真是不知,只依稀有點印象,比千雪峰強大,算得上大門派,卻也是排名靠後的那種,而從這些話聽來,難道天筆山……
“前輩這話是何意?”天筆山的聖王怒道:“我派是默然皇廷的分支,堂堂名門。素來潔身自好,不結交奸邪,更從不……”
“從不乒良善是嗎?但何謂良?何謂善?這些都是你們自己說了算的嗎?默然皇廷一脈,最愛玩的花樣,就是回家開個法庭,自當審判者,說是懲惡揚善,骨子裡還不就是弱肉強食那一套?在你們眼中,武者和普通人是同等價值的存在嗎?如果真是,你們的弟子就不會強搶普通人東西。還動手傷人了。這件事在你們天筆山算觸犯門規嗎?沒有吧?那在老子面前充什麼正派?”
木易揚睜目一喝,“老子別的不懂,唯一曉得的,就是說什麼便做什麼。如果你們的公道。是弱肉強食。勝者為尊,那少在老子面前扯什麼公理正義,總之誰夠強。誰就說了算,要老子主持公道是嗎?第一個就滅了你們!看看公道不公道!”
老人一番話說得劍拔弩張,孟衍在旁聽了,隱隱覺得,這位老人年輕時候,恐怕是個很性烈如火的人物,都到現在這歲數了,說起話來仍擲地有聲,慷慨激烈,再年輕個幾十歲,那還了得?
‘說句話都像在控訴些什麼,這位老伯的心裡,恐怕對這世界、這格局,有很多的不滿吧。’
一瞬間,孟衍甚至覺得老人與千劍叟有些相像,都是經歷歲月累積後,爬到一派高位,卻也都在心頭刻下遺憾、不甘的印記,總在露出背影時,讓人生出滄桑的感覺……
天筆山的人退去了,他們沒有不退的理由,哪怕心裡不服,可對方已經擺明態度,要講弱肉強食,視弱者如螻蟻,不講道理的那一套,說什麼都是多餘,只得動手……兩個聖王對少皇,那根本是找死。
反正,千雪峰是葉家支派,今天木易揚替千雪峰門人出頭,天筆山自然也能回去,找默然皇廷撐腰,到時再見分曉,就不用今天自討沒趣了……
目送這些人離開後,孟衍拎著竹瓶,跑到裡頭巷子,想找到那個叫燭華的小女孩,但這邊的打鬥,火光沖天,附近的人知道不妙,一早就全部跑光,半個也沒剩下,孟衍回到上次遇見燭華的地方,破草蓆上有著血跡,卻已不見人。
“嘖,跑哪去了?受了傷,就這麼跑不見,不會死在什麼地方了吧?”
孟衍不是空口抱怨而已,同時也讓舞醜開始分析,透過放大所見,掃描地面腳印與進行熱感應探測,這樣可以得到許多常人所難見的情報,但奇怪的是,這麼一輪幹完,居然毫無所獲,雖探測到熱能,可並沒有熱能移動的殘留痕跡,就這麼憑空中斷在此。
“小友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