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了功夫,蘭武峰就忍不住想找人練練。藉著去鄰縣送貨的機會,蘭武峰有意去和當地的小混混發生摩擦,然後一言不合就老拳相向。那些小混混橫則橫矣,但打架沒什麼章法,哪裡敵得過蘭武峰這種受過專門訓練的角sè。打了幾次架,每次蘭武峰都是一個人單挑四五個,而且屢屢把對手打得滿地找牙。一時間,他的威名在周圍幾縣的混混群中也是頗為顯赫了。
在這大半年的時間裡,蘭武峰與安雁的關係也在突飛猛進地發展。在豐華縣的時候,他們倆不便於有什麼親密接觸,於是蘭武峰就連哄帶騙地把安雁帶到了南都,白天帶她去訓練中心打槍,晚上則在訓練中心的招待所投宿。頭一兩回,他們還是各住各的房間,再往後終於住到一個房間裡去了。
在那個年代裡,男女同住一個房間,是必須要有結婚證的。但這個規定僅限於地方上的招待所,jǐng察訓練中心的招待所可不管這一套。招待所的服務員知道蘭武峰是韓濤的朋友,而且自己也接受過若干次蘭武峰的饋贈,於是查結婚證的這道程式,就被他們華麗地遺忘了。
安雁是個大方的女孩子,她的父親是豐華縣的副縣長,從小對她的管教很嚴,這反而激起了安雁內心的叛逆**。她與蘭武峰的交往,是在父母的嚴防死守之下偷偷進行的,而越是如此,越是讓她覺得刺激。他們之間的親密接觸,很難說是誰更加主動,總之,大家都覺得兩情相悅,許多事情也就自然而然地發生了。
“雁子,幾點了?”蘭武峰從毛巾被底下探出頭來,問道。
安雁道:“已經七點了。”
“才七點呢?”蘭武峰嘟噥道,“雁子,來,進被窩來再睡一會。”
安雁紅著臉道:“我不,一會萬一韓大哥來了,多不好意思。”
“怕什麼,老韓也是過來人了,他還能不懂這個?”蘭武峰大大咧咧地說道,“林哥說了,**一刻值千金,好不容易跑出來一回,咱們還不多睡一會。”
“不啦——”安雁拖著長腔說道,“峰子,真的,快起床了,咱們還得去接老熊和陶暉呢,他們的火車是早上九點到的。”
“對啦,我把這事給忘了。”蘭武峰連忙起床,光著膀子到床下找鞋子。安雁像個小妻子一樣,幫蘭武峰披上襯衣,還順手替他理了理頭髮。蘭武峰趁機揪著安雁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像賺了多大的便宜一樣,一邊扣著衣服上的扣子,一邊笑著說起熊立軍兩口子來了:“這個老熊,出去度蜜月,居然真的走了一個月,讓我天天看著商店。”
“聽陶暉說,他們這一趟,要跑好幾個城市呢,要去上海,還有青島,還有秦皇島什麼的。老熊真捨得花錢。”安雁羨慕地說道。
蘭武峰不屑地說:“去上海有什麼了不起的,雁子,等咱們結婚的時候,我帶你去外國度蜜月,你是喜歡去美國還是rì本?”
安雁嗔道:“你就知道吹牛,你想出國就能出國啊?再說了,你知道人家外國人花錢多狠嗎,你才掙多少錢,到外國去能花幾天呀。”
蘭武峰道:“雁子,林哥說了,現在咱們中國人出國旅遊不現實,再過15年,大家出國就容易了。那時候,咱們中國人也有錢到國外去轉轉了。”
安雁笑著說道:“峰子,我怎麼覺得你特別服林哥啊?”
“那是當然。”蘭武峰道,“我告訴你雁子,我這輩子就服一個人,就是林哥。原來吧,我只是覺得他夠仗義,後來再一看林哥乾的那些事,我是打心眼裡服氣。你說林哥也就比我大一歲,怎麼懂那麼多事情。”
“得了得了,我看你一說起林哥就來了勁。我問你,我和林哥同時掉水裡去了,你先救誰?”安雁問道,在這個時候,《讀者文摘》已經創刊了,無數的少男少女都喜歡上了這本帶著淡淡小資情調的刊物,rì常的思維和說話也都深深地帶上了一種讀者文摘體。
蘭武峰聽到這個問題,大義凜然地答道:“當然是先救你!我只救你一個。”
“真的?”安雁眼睛發出了光芒。
“絕對是真的。”蘭武峰道,“林哥是當偵察兵出身的,水xìng比我還好,我救他幹什麼?”
“死峰子!壞峰子!”安雁掄起枕頭追打著蘭武峰。
小情侶之間的這種鬧騰,就像炒菜時候放的辣椒末,沒什麼營養,但極其刺激。鬧騰過後,兩個人分頭去樓道里的衛生間洗漱了一番,出門搭了一輛順風車,來到火車站,正好趕上從上海開往南都的火車進站。
新婚燕爾的熊立軍手裡拎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