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恭親王拿起那杯酒,放在鼻間嗅了嗅。白文蘿心裡一跳,她只是將那迷藥沾在手絹上,然後用手絹擦了擦酒杯,用量應該很輕,他會不會察覺到?雖說那藥無色無味,但是……
“難得這個時候還能喝到十八年的女兒紅,過來陪本王喝一杯!”恭親王說出這句話後,白文蘿心裡鬆了口氣,卻接著又開始為難起來。遲疑了一會,就在那椅子上面無表情地坐下,然後拿起一個杯子,手指輕輕撫摸杯身,卻久久無語。
恭親王手裡端著那杯酒,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忽然就開口道:“莫說你不信,就是本王也不信,他若這麼簡單就死了,本王之前的臉面往哪放!”恭親王說到這,遂將手裡的那杯酒一仰而盡,然後啪地一聲將手裡的酒杯放到桌上,接著就不懷好意地說道:“不過,只要他敢過來,我必會讓他死得難看!”
白文蘿在他喝下那杯酒的時候就抬起臉,恭親王只當她是為自己話驚訝,便冷笑一聲,補充了一句:“他即便沒死,也去了半條命,所以我這準備了天羅地網等著他呢!”
果真是在半路上設了埋伏嗎?白文蘿一邊想著,一邊看著恭親王,他果真沒察覺那杯酒被動了手腳,只是不知她下的那些量夠不夠。那粒藥丸,聽說是能用在十斤酒裡面的,所以她在這一小杯酒裡就用了那麼一點,應該是夠吧。還有剛剛給他浸擦臉毛巾的那盆水裡,她也稍稍下了一點在裡面,他擦臉的時候,多少也吸進去了點。就算他是習武之人,但她這雙管齊下,他也不可能扛得住,只是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發作……那匣子藥丸,就放在他的袖中,只要他暈過去,她就能動手了!無論如何,那些藥丸她一定要拿到手!
這一頓午飯,吃得很沉悶,白文蘿因胃口不好,基本就沒怎麼動筷子,恭親王也只是略吃幾口,多數時都是自說自話。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就聽到外頭有人報一聲:“王爺,昨晚派去的小船回來了!”
“是我們的人嗎?”恭親王馬上站了起來。
“離得還遠,看不清楚,不過……屬下覺得應該不是,那船上沒有揚旗。”
恭親王眼睛一眯,隨即就將白文蘿拉了起來,然後就將她拽了出去,一路往甲板那走過去。夏日時節,中午時分,又是在海上,那太陽毒辣得讓人的眼睛一陣發暈!白文蘿在甲板上站好後,眼睛往前方看過去,剛剛一出來,她就瞧到遠處有一個黑點正往這邊行來。沒一會就看清了是艘小船的輪廓,隨著那艘船越來越清晰,她的心不可抑制地跳了起來,會是長卿嗎!?
可是,恭親王藏在身上的藥她還沒有到手,現在又出來了,這周圍還都是恭親王的護衛!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茫茫海面上,那艘小船越行越近。最後,終於看清了,可是,那船頭上卻沒站著人,這瞧著,它好像只是靠著風向往這邊行過來似的!
難道,一個人都沒有!?
白文蘿不由就握緊了手心,然後看了恭親王一眼,明晃晃的太陽使得她根本看不清恭親王面上的神色,只感覺他亦是慢慢握緊了拳頭,片刻後就見他朝旁邊打了個手勢,隨即那兩旁護衛遂將準備好的弓弩對準了那艘小船。
沒人喊話,也沒有阻止它,於是那艘船就在海風的吹動下,越來越近。直到進入了弓弩的最佳射程,卻還是不見有人出來。這看著就似一艘幽靈船般,恭親王心裡開始有些不安起來,那確實是他派出去的船,但現在那船上卻看不到他的人,一個都沒有!如果是上官錦將他們都幹掉,然後自己駕著這艘船過來,他並不意外,但是既然過來了,卻為何不現身,他到底在動什麼心思?
不欲再多想,瞧著那船又行進了些,恭親王一邊緊緊抓住白文蘿的手腕,一邊朝兩邊的下屬打了個手勢。箭雨,又見箭雨!帶著死神的凌厲氣息,朝那艘單薄的小船呼嘯而去!還不到眨眼的時間,那艘船就成了只刺蝟!可是,它除了這一輪弓弩射得微微動晃了幾下外,依舊未見有什麼動靜!連著三次箭雨,瞧著那艘船都沒有下手的地方了,它卻還是那樣,死氣沉沉地在那海面上搖搖晃晃的,不見人影,不聞人聲!
難道真的沒有人,那這艘船又怎麼會過來的?!
這海上確實有關於幽靈船的傳說,但恭親王向來就不相信這一套,他盯著那艘刺蝟一樣的船,沉吟了一會,忽然就轉過頭喊道:“船尾怎麼樣了?”
這是轉移視線法,自己居然差點就著了道!
只是,恭親王喊出來後,卻遲遲沒有接到船尾處送來的訊息,他這艘船,各處都佈下人手的,就似一張網。可眼下,這張網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