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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回 笑柄雲良姜

流寇們頓覺走這一遭吃了大虧,惡狠狠的甩了列侯幾個火辣辣的大耳光,臉腫起老高,足足三日都見不得人,末了還綁走了世子云良姜,要列侯拿五萬兩銀子並一萬兩黃金贖人。

列侯一向清貧慣了,變賣了全副身家也湊不足這樣一筆鉅款,望了望房前屋後,唯獨這座宅院最值錢,侯府獨苗的性命,他也只好咬著後槽牙忍著五內俱焚的火氣,將宅院掛在了商行寄賣。

誰料還沒等宅子出手,市井便流言四起,說列侯府這宅子風水不好,甚麼背水離氣,甚麼欠陽煞,甚麼難聚財,總之是將那宅子說的此宅只應黃泉有,人間哪得幾回見,否則怎麼世子會被人綁了去,可憐這宅子在商行裡掛了半月有餘而無人問津,反倒每日裡湧到列侯府外圍觀之人愈盛,皆是來看青州城頭名凶宅生的何等模樣。

而這列侯府的世子云良姜才與楚帝之女晉和公主締結婚約不久,正是準駙馬之身,準駙馬被綁了,楚帝自然震怒,遣了大批禁軍四處搜查捉拿,卻都無功而返。

堂堂準駙馬在這繁華帝都被匪徒綁了,半個月來活不見人死不見識,音訊全無,這不止是打了青州府尹的臉,更是打了刑部的臉,捎帶著還打了楚帝的臉。

青州府尹的頂頭上司終於發了火,劈頭蓋臉一通臭罵,放出話來,若是五日內查不到流寇的來歷,便要將他的女兒沒收充公。

青州府尹哀嚎一聲,對捕頭髮了狠,若是三日內查不出流寇的來歷,便將他新納的愛妾給沒收充公了。

捕頭心驚肉跳,也對下頭的捕快們跳腳臭罵了一通,若是兩日內查不出流寇的來歷,便將他們的女兒並小妾統統沒收充公。

捕快們一邊口中碎碎不絕的罵著娘,罵著殺千刀的流寇和倒黴催的世子,一邊亮著足夠嚇唬人的刀劍,使盡了渾身解數滿城裡找流寇。

重罰之下必有勇夫,青州府尹終於做了件大漲臉面的事,查出這夥流寇竟是個狠角色,一路從南祁國禍害到雲楚國,是名副其實的跨國流竄犯。青州府尹給南祁國京城金陵去了封公函他們告知流寇的來歷及落腳之處,並協助捉拿。

金陵府的官也不知是怕了這夥悍匪,還是存心想看青州府的笑話,對此事一問三不知,回函也十分的公事公辦,只寥寥一句,非職責所轄,貴國自便,吾國無他。

直白點說就是我們沒能耐抓到這些不要命的,你們有能耐便抓,我們絕不眼紅多說話,也絕不秋後算賬。

青州府尹也是個利落的,不再跟金陵府多做言語糾纏,只遣了人去南祁國明察暗訪,方查出這夥流寇首領是當年從南祁國世子府逃脫的世子幼子,一直藏身於南祁國與雲楚國邊境,養了這三十幾年,終於養的人肥馬壯,這才扮成流寇模樣青州城一雪前恥,襲擊的皆是三十幾年前在世子府燒殺搶掠過的人家,至於列侯是三十幾年前的首惡,尤其不能放過,那麼雲良姜少不得要多吃些苦頭了。

可查出了流寇的來龍去脈,卻未能查處這夥人在雲楚國的落腳之處,自打他們從列侯府綁走了雲良姜,便如同在這世間消失了一般,再尋不到半點影子,自然,倒黴的雲良姜也跟著沒了下落。

於是,有大把傾慕雲良姜已久的姑娘哀嘆世子命苦,還為此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只恨自己不是個奇女子,不能千里奔襲救情郎;有人可惜雲世子或許無法迎娶公主了,亦有人擊掌慶賀青州城第二美男終於要易主了,更有人幸災樂禍列侯世子又如何,照樣有人敢綁,綁了還逃不出來。

如此這般,雲良姜的被擄反倒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一樁笑談,至於他究竟因何被擄,何時能回,倒是無人深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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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之後的天氣漸漸涼了,秋陽明媚似水流轉,一片落葉蕭蕭而下之時,雲良姜被綁二十日後,數千禁軍未能找到的他,卻倒在了觀前口廣場上,被人發現時傷痕累累氣息奄奄,幾乎去了半條命,世人皆暗地裡竊竊私語,不知列侯出了多少銀子,才贖回了世子,但好歹破財免災,保住了一條性命。

令人沒有料到的是,雲良姜死裡逃生回來後,晉和公主便以迅雷之勢與他退了婚,這還真是福不雙至禍不單行,世人皆紛紛猜測雲良姜被退婚的緣由,有的說他被賊人劃花了臉,公主看了噁心,有人說他被剁了手腳,已是個殘廢之人,不配迎娶公主,總之是眾說紛紜,一時間雲良姜成了青州城中的頭笑柄。

京墨的古物店雖然生意平平,但好歹算是有了聊以餬口的營生,每到盛澤街開市的日子,他都拉著落葵一同去淘些物件,說是他們以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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