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慌意亂,害怕陷入姬夜尹的溫柔,無法自拔。
“忘憂,總覺得我從很早很早以前就認識你了,或許這就是天意,你是我姬夜尹的劫數,我逃不掉的。”姬夜尹眸中所流露的深情,讓忘憂彌足深陷,她將之前計劃好的逃嫁事宜拋諸腦後,狠狠吻上眼前這個深情款款的男人,用自己的熱情來回應著他。
可為何有一雙哀傷的眼睛總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是誰在發出嘆息,是誰在兀自傷情?
夜瀾宮又改回之前的忘憂居,張燈結綵,一派喜氣。“夫人好!”“拜見夫人!”僕役侍從們一口一個夫人,讓忘憂有些恍惚。
“你真就這樣嫁了?這就嫁了?”她不停追問自己,可她既沒有逃開的力氣,也沒有拒絕的勇氣。只得在姬夜尹編織的溫柔中,讓自己一次又一次地逃避躲閃。
“誰?誰在那!”轉身,身後空無一人,可她知道,了塵就在某處,他從未離開過。他想做什麼?忘憂有著不好預感,可又不知如何去向姬夜尹解釋,她不敢對他述說自己的身世,她怕如此一來姬夜尹更是無法放手,可事到如今,說與不說又有何區別?忘憂幾乎不敢直視他的眼,她害怕洩露自己的心緒,更害怕看到他傷心欲絕的臉。
“我該怎麼辦?怎麼辦!”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忘憂恨自己心軟,恨自己不爭。
“你便是忘憂吧?”
忘憂收回紛亂的心緒,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美婦人帶著客套的微笑望著自己。容夙!忘憂猜到來人身份,走過去,微微福身。
“忘憂見過夫人。”雖是仇人,但這禮還是要有。
“夫人?忘憂合該隨尹兒稱我一聲義母,很快我們都是一家人了。”容夙說道義母二字,咬牙切齒,面帶譏誚。
忘憂恍若未聞,“義母說得是。”
“尹兒從來都是我行我素,婚姻大事也是,如此倉促,教主尚在閉關,他連一年都等不及。我想,不會是忘憂有喜了吧?瞧你腰身又不像是——”容夙頓了一頓,接著道:“聽說你上月與尹兒歷險歸來受了傷,我特意命人頓了補湯,忘憂千萬不要辜負義母心意,養好身子,才好為姬家開枝散葉。”
聽到開枝散葉四字,忘憂眉毛一挑。容夙的侍婢將湯盅端到忘憂面前,忘憂依舊保持著微笑,端起,輕輕抿了一口,“多謝義母掛心。”
見忘憂喝下,容夙滿意地點點頭,揮揮手,侍婢帶上一群妖妖嬈嬈的女子。“忘憂,你也知尹兒他素來風流,他既是貴為左護法,侍妾定是不能少的。忘憂既是孤女定是沒有陪嫁,我便自作主張挑選了一些姬人,她們個個冰晶玉潔,善解人意,替你分擔一些也好。尹兒他年輕力壯,義母怕你一人應付不來,倘若日後有了孩兒,那更是——”
“不勞義母費心,我與忘憂感情甚篤,不在乎那些虛禮。再者,義母難道不知兒子喜好麼?這些冰晶玉潔的姑娘,還是留給欣賞她們的男子吧。”誰都知道姬夜尹採花從來不碰處女,容夙還想找一群處女來羞辱忘憂,也真不知她是氣壞了還是別有用意。
容夙見姬夜尹對忘憂處處維護,更加不悅:“尹兒,來歷不明的女人,又怎配替你誕下子嗣?”
忘憂看著容夙默默搖頭,昔日叱吒風雲的冥教護法,竟淪落成這麼一個內心扭曲的妒婦,還真是女怕嫁錯郎,失敗的婚姻害人不淺。
“春情秋色,送夫人回宮!”姬夜尹也不願多話,直接送客。
“你!你!”容夙氣急,“好,很好!姬夜尹,咱們走著瞧!”容夙撂下狠話,出去時依舊保持著教主夫人的高貴,可實際上,僅有的尊嚴已經碎了一地。
忘憂悠然喝著茶,含笑看著面前這一干美人。姬夜尹見狀,趕緊命人將她們送走,“忘憂,不會有下次了,我會處理好的。”
忘憂無所謂地笑笑,“我沒事,你去忙吧。”
其實容夙已經不是第一次來找忘憂,只不過都被姬夜尹擋了回去,而這一回,他故意放容夙進來,不過想借機試探。忘憂的態度叫姬夜尹心頭一沉,無所謂,是否意味著,不在乎?他大步出屋,召來春情:“讓烏愷排查城中可疑人等,明日婚禮前關閉城門。即日起,你貼身伺候夫人。”
華美的嫁衣,壓得忘憂無法喘息,熱烈如火的顏色,灼得她雙目生疼。姬夜尹為她準備的嫁衣,帶著濃重的西域色彩,緊身大擺,低胸露臍,襯托出她美好的身材。頭冠上明珠交輝,熠熠璀璨,讓她的風情中,添了幾分莊重。
因為這場婚禮,羅剎海進入了狂歡,喧天的舞樂,無盡的美酒,映紅天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