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妻?你未娶她未嫁,哪門子的弟妻,再者,當初是你將她拱手相讓,送上我的床榻,如今後悔,怕是晚矣。”鳳楚只覺弟弟越發無理取鬧。
葛風幾乎是咆哮道:“我已向你表明心跡,你為何還要如此待她!”
鳳楚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我怎樣待她了?你是說我讓她難受那段?還是讓她銷魂那段兒?我只是不想前功盡棄罷了。”
“你明知不會有結果,卻依舊催動蠱蟲,你根本就是動機不純!”葛風頭上青筋暴起,彷彿鳳楚再多言一句,他便立刻與他拼命。
“胡言亂語!”鳳楚躲閃的眼神,瞟向床上才被餵飽的小人兒。
葛風並未讓自己的怒火爆發,反而冷笑出聲:“好,你現在就指天立誓,說你方才碰她,僅僅是為你所謂大局。你並未動心,也未曾為她所迷!”言罷,將鳳楚推到床前。
鳳楚沒想到想來溫厚的弟弟,竟會如此逼迫自己,但他的自尊怎麼容許自食其言的事情發生。他怔怔看了眼忘憂,咬緊牙關,指天立誓:“我鳳楚對天發誓,我對離忘憂——”
“毒誓就不必了,銀翼草在此,你不是要她做你的淫00奴麼?好,你現在就將此草毀去!”葛風說完便將銀翼草遞到鳳楚面前。
鳳楚握緊拳頭,一把抓過這株有著月華般銀暉和羽絨般輕柔的銀翼草。看著塌上睡顏美好的忘憂,心頭一窒,暗道,弟弟啊弟弟,你平日總說我心狠手辣,可你那股子狠勁兒與我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葛風眼中透出幾絲不屑,其中意味不言自明。半晌,鳳楚握著銀翼草的手頹然放下,落寞地轉身,“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往後有的是機會探查凝天珏下落。”言罷將銀翼草丟在桌上。鳳楚終於走了,幾乎是落荒而逃。
“嘴硬!”葛風心頭有著幾分大獲全勝的快意,可是很快那點自得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臭和尚、偽神仙、破盟主、騷狐狸、獨孤面癱還有小心眼兒的子穆……”每一個名字都好比一根刺,紮在他心上。
世間的好男子何其多,那幾人個個精銳,她傾心其一也不奇(提供下載…)怪。如果有一天,她記起全部,肯定恨不能將自己殺之而後快,想到此,葛風不由得大慟,從一開始自己失去了競爭的資格,這樣的傷害,她又怎會輕易原諒?
於是,他心頭升起一個瘋狂的想法,倘若她永遠如此,是不是意味著可以霸愛和獨佔!可轉瞬,他便將這份瘋狂丟棄,讓他在不知不覺中愛上的忘憂,瀟灑率性,膽大妄為,是他面具人生中的一抹亮彩,耀眼得讓他不敢直視……
葛風取出藥水,將臉上的人皮面具取下,露出自己的本來面目。他抱著她,親吻著她,“也許,這是最後一次與你這般親近了吧?總有一天,你會記起我並且憎恨我……呵……從你我初見開始,我就知道,這輩子註定和你糾纏不清……我不是故意要抱你大腿的,可你的模樣真愛煞人也,我便忍不住想逗逗你……”
蒼白瘦削的臉龐印在鏡中,稍作修飾之後,他又帶上了墨弦的面具。為她解蠱,耗費了自己大半功力,墨弦虛脫地坐回輪椅中,雙腿已不能自行。“忘憂……”他在她耳畔輕聲呼喚,“我會愛你,一直愛你……”
翌日,忘憂在晨光中醒來,她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心情極好地吃著早餐。她記得自己昏倒在達摩洞,記得中了蠱,記得被告知了塵去尋藥。可怎麼中的蠱,怎麼來的鵲橋鎮,又是誰替自己解的蠱?這些缺失的片段卻無法尋得。暗流說,是墨弦公子替她解的蠱,可他到來之時將此間所有人都點了穴,沒有知道銀翼草從何而來,也沒有人知道他何時離去。忘憂唯一能夠確定的是,自己又活回來了!
不過,忘憂的好心情卻未能持續到中午,因為暗青孤身回返,渾身是傷,一句話還沒說完便暈了過去。經過救治之後,眾人焦急地等待他甦醒,其實光憑他孤身返回和慘烈的傷口便可相見情況有多糟糕。
想到了塵和暗族是為救自己才前去涉險,忘憂心情格外沉重。暗青甦醒後敘述了所有遭遇,以及了塵與二十來名兄弟被困羅剎海的事實。
“他們是被俘?姬夜尹可提出條件?”忘憂不依不饒地追問道。可暗青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不願多述。忘憂看了眼暗流,心道,莫非不方便對我這外人講?於是便知趣地退開。但好奇心極重的她並未走遠。
“主上並無性命之憂,但其餘兄弟便……”暗流嚥下淚水,“若是為主上安危抑或大業,我暗流肝腦塗地,可就為一個女人,邊讓我們四十幾個兄弟賠上性命,你叫我怎生咽得下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