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飛機。李大哥和二哥提著兩個大大的行李箱,李爸李媽一人提著一個包,李如雲則無事一身輕。揹著一個雙肩帶小揹包,兩手插在褲兜中跟在李媽身後出了機場。
李大哥招手叫了兩輛計程車,把他們送到市區,又坐大巴到了老家那個縣城,從縣城出發。到李家莊還需要再坐一個來小時的車,李如雲坐車都坐的暈頭暈腦的,等到李大哥找了輛麵包車載他們回家的時候,李如雲已經靠在大哥身上睡著了。
李大哥小心的挪挪李如雲的腦袋,讓她睡的更舒服一點,同時。身體不敢亂動,就怕把李如雲吵醒,李爸李媽說話的聲音都小了好多。李二哥想說什麼,可看李如雲睡的那麼香,就閉口無言。
車子一路晃盪中,終於停在了大伯家門口,李大哥叫醒李如雲。一家人下車,進門。就看到家裡忙忙碌碌的來了好多人,一個五六十歲的婦女在院子裡和人說話,看到李如雲一家,趕緊上前:“二弟,二弟妹,咋來的這麼早?我們還想著最早恐怕也要明天才能到了,到時候,老爺子還不知道能不能見你們最後一面呢。”
李爸一聽臉色就不好看:“大嫂,家裡咋這麼多人?大哥呢?俺爹呢?”
女人撇了撇嘴:“爹在屋裡呢,哎,病的太急了,現在恐怕……你大哥和小妹在屋裡陪著爹呢。”
正說話呢,一個三十多歲的瘦高個男人過來:“大娘,俺們買了壽衣、孝布,壽衣鋪裡把紙人啥的也都訂好了。”
李爸這臉黑的都能滴出水來了,李媽的神情也不好看。
李大哥實在忍不住:“爺還在呢,咋就急著買壽衣了,大媽,送爺去醫院吧,老話都說寧可治死不能停死,可不能讓爺在家停等著。”
“說啥呢這是。”李家大伯母也有點不高興:“說道說道,這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呢,你們這麼多年家都不回,爹還不是我們家養著,現在倒好,一回來嘛事不做就會指摘人了,老二,你這可不對。”
李爸一腔火憋在心裡,沒答理人直接進了裡屋。
李如雲低頭也沒叫人,李二哥在旁邊小聲嘀咕:“俺們雖然沒回來過,可哪年沒寄錢,寄的錢爺不夠花?”
李如雲拽拽李二哥不讓他再說什麼。
爺爺怎麼著有爸在呢,輪不著他們孫輩說什麼,再者,李如雲都沒見過老爺子,什麼骨肉親情都沒有,老爺子是生是死,她是不關心的。
李如雲跟著李爸進了裡屋,轉了一圈沒看到爺爺,拽了個人問,得知李爺爺住在廂房裡,一家人出來又進了廂房,廂房蓋的很狹小,一明一暗的結構,明間是個堆積雜物的地方,裡間住人,李爸推開裡間的房門,一股子臭味撲鼻而來,味道說不出來的難聞,有尿騷味,還有食物腐爛發臭的味道。
李媽和大哥二哥忍不住皺眉,李如雲直接封了味覺,李爸臉色更加的難看,邁進屋就見西面的炕上躺著一個骨瘦如柴的老人,而炕下的凳子上坐著一個大約六十來歲的蒼老男子,男子悶頭抽菸,絲毫不注意一屋子的煙味對老人到底好還是不好。
“大哥。”李爸叫了一聲大哥,就緊著去看老人,瞧瞧炕上鋪著的草蓆,還有單薄的被褥,再看看地下一層的菸頭,還有桌上裝著半碗已經發黑剩飯的碗,另外,屋子的角落裡放著一個瓦盆,盆裡髒乎乎的看不出裝了什麼,盆邊堆了一堆髒兮兮的衛生紙。
看到老爺子枯瘦的沒有光彩的臉,緊閉的雙眼,李爸突然淚盈於眶,爬到炕上半跪著叫:“爹,二子回來了,不孝的二子回來了,爹你睜眼看看。”
李媽也上了炕,跪在李爸旁邊痛哭失聲:“爹。都是媳婦不孝,讓您受這樣的苦,爹啊,你二媳婦來看你了,還帶著你孫子孫女,爹,你睜眼瞧瞧。”
李爸李媽痛哭失聲,李家大伯終於起身了,把菸頭扔到地上拿腳踩了踩:“老二,爹年紀大了。壽元也到了,你們別哭了,幫著大哥準備一下喪事要緊。”
這話一出口。別說李爸李媽,就是向來情感淡薄的李如雲都有了怒意。
她走的近了幾步,拿神識一掃就發現老爺子根本不是壽元將近,而是營養不良再加上勞累還有沒有及時醫治所引起的病症,如果這時候送到醫院。或者還有一線生機。
李如雲正觀察老爺子的當,李大哥就受不住了,大聲道:“大伯,爸在電話裡不是說讓你送爺爺去醫院嗎,咋不送?”
“唉!”李大伯嘆了口氣:“俺也想送來著,可家裡沒錢。去年好容易攢了點錢,可還要給老二蓋房子娶媳婦,哪來的錢……”
“大伯。這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