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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合用這來畫。”說完將手中托盤遞了上去。

鳳於黛,顧名思義取得是鳳凰于飛,和鳴鏗鏘之意,寓義可謂吉祥長久。

可一聽長眉二字,鄭貴妃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一樣直跳起來,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托盤,只覺怒氣上湧,不可遏制,伸手取過那盒鳳於黛,想都沒想狠狠的摜向地上。

可憐王安孩子嚇得驚倒在地,面目失色……

摔了聖賜這算不算逆君大罪?

小印子不動聲色的將王安拉起來,送了他出去,但在出門的時候悄悄往他手裡塞了一把金瓜子,王安若不機靈也不會被黃錦挑中,微愣一下後對著小印子會心一笑,轉身回乾清宮去了。

回過頭再看鄭貴妃,已經轉身面對銅鏡,正自手拭長眉呆呆凝望。

果然如同萬曆所說,長眉如鬢,秀雅難言。

原來一切寵愛盡由此而來,原來到頭來只是一個人的替代品?

隨手拿起小印子收拾起來放在妝臺上的細長的鳳於黛,冷笑著用顫抖的手在眉上來回描畫。

一生一世一雙人,半醉半醒半浮生……

到頭來說的u竟全是假話麼?

半世恩寵,換來的竟是一個笑話麼?

或許是手握得太緊,一聲清脆,細長堅硬的鳳於黛居然從中折斷。

鋒利的斷頭深深刺入白玉一樣的掌心,鮮紅的血滴滴淌下……

手上傳來的鑽心的痛使出神的鄭貴妃清醒過來,卻恍如不知般伸手入懷,拿出來時掌心中已現出一枚玉瓶。

晶瑩生光的玉瓶,淌滿鮮血的手掌,折斷一半的鳳於黛……

一切都顯得那麼詭異,卻更有一種別樣妖異的和諧。

剛過了正月十五沒不久,孫承宗和熊廷弼已經帶著三千虎賁衛來到了京城。

幾個月不見,孫承宗的鬍鬚見長,臉色更黑,剛三十歲的人生生讓他整成了四十多歲的樣子,但兩隻眼睛光華內蘊,深不見底。

熊廷弼性子依舊不改飛揚跳脫,一聲歡呼,上前來就將朱常洛抱住,一臉激動的叫道:“殿下,可想死我們啦。”

朱常洛笑得開心,“我也想你們呢,小杜子呢,你們把他帶來了沒有?”

葉赫冷哼一聲,“那小子倔得象頭驢,誰不讓他來他能和你拚命。”說著從身後將杜松拉了出來。

杜松一張小臉窘得通紅,看向朱常洛眼神盡是祟敬愛載,孩子的心不象大人那麼多溝坎,喜歡就是喜歡沒有半點假裝。

短短几個月不見這些摯友,這乍然相見倒讓朱常洛油然生出幾許感概來。

孫承宗笑著拿出一面疊得整齊布旗,遞給朱常洛,“殿下逢凶化吉,倒害得我們大家天天提心吊膽,這是咱們大夥組織百姓做的萬民旗,可是沒想到,旗剛做好,京城已經傳來好訊息,這東西倒沒能派上用場。”

看著上邊一個又一個簽名,還有很多大小不一的手印,略微一思索,便即恍然大悟,想來不會寫字的人只能以手印代替,看著旗上密密麻麻的名字與手印,朱常洛心中有一份甸甸的感動,儘自已的力量為這些人做一些事情,就算是死了也值得啦!

不知是不是心情激盪使然,腦中忽然又是一陣暈眩……

朱常洛這一瞬間的異樣表現沒能逃得過葉赫的眼睛,神情一冷,“你怎麼了?”

揮手開啟他探向自已脈搏的手,假怒強笑,“激動一下下不行麼?”

葉赫眼底有光一閃,朱常洛慌忙叉開話題,“虎賁衛帶來京城,鶴翔山營民可都安置好了?”

熊廷弼接上話頭,“殿下放心,新來的山東巡撫孫大人親上鶴翔山,說聖上有旨,已將犯官周恆和李延華的田產盡數歸於您的名下,成為皇莊,如今咱們那些人全都安置在皇莊內。”

雖然對這個訊息難免有些愕然,但朱常洛對於萬曆這道恩旨也沒太大反應,習慣都成自然了,畢竟連慈慶宮都賞給自已了,這些賞賜與之相比只算得是場毛毛雨。

忽然想起一事,神情轉為肅然,眼神已經看向葉赫。

葉赫會意點了點頭,“周靜官和周靜玉,我已從牢中將他們救了出去,給了銀兩放了他們出去,周靜玉不定期好,只是周靜官那個小子臉色極壞……”

話說半句,意猶未盡,實際上週靜官臉色不是極壞,而根本沒有顏色,可是葉赫能看出他藏在眼底那刻骨的恨,雖然他已經盡力之極的隱藏。

朱常洛一點心事放了下來,“那就好,我也算對現了對他父親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