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好似千斤重錘落在金鐘上,轟隆隆的震心動神,發人深省。申時行細思片刻後,忽然起身行了一禮,一臉欣慰,神情激動:“老臣但願殿下永不忘這份初心,大明必能海晏河清,民強邊安!”
收回心神的朱常洛放眼案上一堆摺子,隨手翻了一下,果不其然盡是彈劾蕭大亨徇私舞弊的奏疏,其中以大理寺和都察院鬧得最兇,不必說這是沈鯉一系打的翻身仗了,果然是趁你病,要你命。淡定的將奏疏一本一本的看完,伸手招過沈一貫,指著眼前那一堆奏疏:“蕭大亨一事,閣老覺得怎麼處理恰當?”
見到太子臉上似笑非笑,心虛的沈一貫額上已經見了汗,想了一想,硬著頭皮低聲道:“蕭大亨雖然有錯,但念在他平日也算勤謹,眼下朝臣零落,老臣想為他說個情,就降職罰俸,留用察看可好?”
朱常洛淡然不語,纖長如玉的手指在案上敲了幾下,沈一貫的心就跟著跳了幾下,面對這位身材漸高,容貌俊秀的少年太子,看到他的眼底淡淡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時,沈一貫的一顆心猛然大跳特高,一股莫名其妙的心慌在他心頭瀰漫。
“要說一個蕭大亨留著也不關什麼事,只怕於閣老一世清名有礙,為國為已,還是請閣老重新再斟酌可好?”
對方明明笑如春風和藹可親,可是說出的話如同被板磚敲了腦袋,打得沈一貫頭暈眼花,一股寒意自腳後根直衝天靈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