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百人隊片刻間稀里嘩啦倒下一片,剩下幾個倖存的瞠目結舌。就算這些兵平時殺人如麻,也被眼前發生詭異情況嚇弄得膽戰心驚,眾兵一窩蜂的掉頭便跑。
天藍神砂這樣厲害,就連葉赫自已也嚇了一跳。他可不知道,在沖虛老道知道苗缺一敢將天藍神砂偷送給葉赫,當即大發雷霆,當場被罰去龍虎山頂峰面壁半年,可憐的三師兄天天喝西北風,到現在還沒解放呢。
一心速戰速決的葉赫不敢有片刻怠慢,將兩儀真氣運到極處,兩隻腳猶如不沾地一般,身形飄忽有如鬼影輕煙往前急闖。此時前方已有不少女真兵迎頭擋上,一個兩個的葉赫隨手料理,人多了的時候就是一把天藍神砂,一路血拚下來,稱得上當者披靡。
如此邊殺邊進,聲勢越鬧越大,葉赫心中焦燥,如果再不找到輜重營,自已和朱常絡這條小命就得交待在這裡了。正急切間,一眼瞥見前方几座黑色大營帳,葉赫大喜過望!
從小在軍中長大的葉赫一眼認出這黑色營帳,必定就是大軍存放糧草等物品的輜重營。可是也應了朱常絡事先所料,輜重營是一軍糧草重地,守衛森嚴,一見有人來犯,鑼鼓齊響,箭如流蝗般射了過來。
這時候,後邊的追兵也圍了上來,前後合圍一片殺聲喧天震耳。葉赫冷笑一聲,天藍神砂不要錢般的撒了開來,身如鬼魅行空,一隻手將射來箭枝或打或彈,腳下不停半分,片刻間已到了營前。
守在輜重營的女真兵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神勇的傢伙,一時間驚得目瞪口呆。葉赫來得太快,沒等他反應過來,葉赫手中寒光一閃,已將這個小兵斫翻在地,搶過他手中火把,直撲輜重營中。
守營的女真兵們如夢初醒,一齊發喊,緊追過來。葉赫身手何等之快,等他們追上來時候,葉赫已經三進三出連點三座營帳。北方隆冬正是天乾物燥之季,輜重營放糧草全是易燃之物,加上大北風一吹,這火瞬間熊熊燃燒起來!
風借火勢,火借風威,烈火卷著濃煙沖天而起,原先井然有序的軍營終於大亂。葉赫一鼓作氣連點七座輜重營,將這一片地界,瞬間化成火海。
怒爾哈赤此時已經聞風而來,與舒爾哈齊會合後,兄弟二人臉色陰沉,怒爾哈赤的臉拉的都快比得上長白山了。昨夜剛得知李成梁這個老賊出爾反爾的壞訊息,今夜又被人點了糧草大營,怒爾哈赤兄弟倆心裡這口窩囊氣就不用提了。
身為一代梟雄,怒爾哈赤心裡雖然恨得咬牙淌血,臉上依舊不動聲色。眼前什麼比不上糧草來的重要,親自催動馬匹帶人救火去了。
舒爾哈齊一臉陰鷙,眼珠子四處亂轉,恨不能將那個放火的壞胚找出來生吞活剝。忽聽前面一陣吵亂,喝斥聲兵器碰撞之聲不絕於耳,舒爾哈齊拔出腰間彎刀,催馬便向亂處馳了過來。
裹在黑裘之中的朱常洛等得心急,忽然看見大營中心之處火光沖天,隨後人仰馬嘶明顯軍營已經大亂。得手了?朱常洛大喜:葉赫這小子真有兩下子。
忽然眼前一花,一陣涼風過去,葉赫一身血跡出現在面前,朱常洛又驚又喜,“你受傷了?”葉赫嘿嘿一笑,寒夜中一口大白牙燦然生光,“別擔心,那些豬狗一樣的傢伙怎麼能傷的了我,是他們的血濺的,不是我的。”
朱常洛不放心,上下檢查一遍後,確認葉赫沒事後,這才呼了口氣,“做的好!他們現在陣腳大亂,良機難得,我們馬上動身闖營!要是稍晚他們滅了火,我們再想走就難啦。”葉赫深以為然。
舒爾哈齊聞聲趕到騷亂之處時,老遠見一堆兵丁正圍著一身紅衣的女子爭鬥,那女子如同一團火般在眾兵圍攻中翻來滾去。舒爾哈齊皺起了眉,燒營鬧事的是個男子?如何又出來一個女的?雌雄大盜?
再看那女子劍法狠辣奇詭,劍出必定見血,這片刻間已有十幾人死在她的劍下。女真一族生性兇猛,眼見同伴紛紛倒下,血性迸發,非但不懼,更添兇狠。幾圈猛攻下來,那女子力氣漸竭已是強弩之末,身子搖搖欲墜敗亡只在呼吸之間。
忽然火光一閃,將那個女子的煞白的臉照了個清清楚楚。舒爾哈赤臉色劇變,大吼一聲,“住手!”隨即從馬上凌空躍起,手中彎刀疾揮,將砍向那個女子脖子的一刀蕩了開去。將陷入昏迷的紅衣女子攬在懷中,映著火光再次打量,舒爾哈齊臉色突然變得古怪又驚喜,怪道那抹紅色這麼熟悉……竟然是她?一時間舒爾哈齊覺得自已好象在做夢,暈乎乎的太不真實了。
看著懷中那個女子漸漸清醒過來,舒爾哈齊的一顆心沒來由的一陣酸澀,艱難的吞了口唾沫,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