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突如其來掉書包搞處一陣出神,朱常洛哈哈一陣大笑,“長風萬里送秋雁,此時不走,傻等什麼哪。”葉赫暗恨自已不長腦子,和這個傢伙鬥嘴,就是自討苦吃!
輕煙薄霧,籠罩在道旁樹梢,馬蹄聲清脆流暢,清風撲面。
一眾人馬便向京城開發,一路上風餐露宿,快馬加鞭,沒用半月,已進了北京紫禁城。
外官無旨不得擅進京城,李如梅在離城三十里的地方停了下來,將早就修好的本章命一名親兵快馬加鞭送了進去!
一石激起千重浪,朝廷內頓時激起一片軒然大波。
申時行因遭彈劾避嫌不出,王錫爵回老家侍疾不在內閣,內閣中僅剩的王家屏和沈一貫兩個還互相看不對眼。對一根筋的王家屏,沈一貫自問惹不起,但能躲得起。無論大事小事,能推不攬,一切都交給王家屏處理。
偏偏內閣中萬曆看王家屏最不順眼,每逢見他上的摺子,萬曆都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批都懶得批,直接無視。王家屏裡外受氣,這才深刻理解了申時行在的時候是件多麼幸福的事情,王閣老沒有辦法,只得咬牙死撐。
就在這個時候,皇長子朱常洛回來的訊息,如同一陣春風,讓朝廷中一群人欣喜如狂,可是也樣一些人氣急敗壞!
儲秀宮雕樑畫棟,錦緞飛花,滿眼華麗的紅色、黃色,就連屋裡擺的桌椅都透著精緻。鄭貴妃妖媚的臉上帶著華貴的氣息,只是臉上的表情讓人莫測難猜。
揮手打發奶孃將圓滾子一樣的朱常洵抱出去後,鄭貴妃忽然尖聲叫道:“來人哪……”門外一聲答應,儲秀宮的總管太監李德貴快步上前,“娘娘,您有什麼吩咐?”
“萬歲爺有旨,你即刻帶幾個人去將永和宮打掃乾淨,皇長子不日就要回宮。”
“娘娘,自打恭妃娘娘被皇后娘娘接到坤寧宮榮養之後,那永和宮本就破敗,如果要住且得好收拾呢……”李德貴小心回話。
對於萬曆這個決定,鄭貴妃既火又惱,可是又不敢多加一辭。自從上次指使桂枝下了毒,據說是親眼看著朱常洛吃下毒粥的,可是當夜一場變故,該死的賤種不翼而飛,這個結果明顯不是鄭貴妃想要的。
“無妨,去和內司庫說下,無論用多少銀子,用多少東西,三日內務必將永和宮收拾出來。咱們皇長子身份貴重,這一番殺反賊平叛亂的回來了,要是連個落腳地都沒有,傳了出去,本宮這協理六宮可不讓人看成了白吃乾飯的人麼?”
聽著這話著實不善,李德貴頭上一陣冒冷汗,不敢多說什麼,一迭連聲應是退了出去。不待他腳步聲去遠,鄭貴妃的臉已經變得扭曲猙獰。
“既然沒死就該不要再回宮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到闖進來,本宮不介意再送你一程!”
乾清宮內一片寂然,龍書案上攤著李如梅的晉見摺子,萬曆皇帝幾度提筆卻又放下,黃錦在一旁看得揪心,低聲道:“陛下,皇長子一行人已在城外等候三日,這事不能再拖了。”朱翊鈞苦笑一聲,思索良久,“罷了,著內閣王家屏,沈一貫,明日率領百官,出城迎皇長子回宮罷!”
黃錦大喜過望,身為司禮監秉筆太監的他,日日來往於內閣與皇權之間,朝廷這點事他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對於這個一直懸而不決的太子的位子,皇上是怎麼想的,大臣們是什麼心態,他心裡都有數。
就他本人來講,照理說無論是皇長子上位,或是皇三子上位對他來說都無所謂,他就是個宦官,別看捱了一刀的傢伙,無兒無女,只要好好當差,無論那個上位並不妨礙他回家過太平日子。
現在的黃錦不缺錢也不缺權,他就缺一樣的東西……別人的尊重!他永遠不會忘記,去年自已一次犯錯,大冬天的被鄭貴妃斥到乾清宮大門口罰跪的時候,人人見了自已都掩口而笑,只有一個小小孩童,蹲下來看著自已凍得發紅的臉,往自已手心裡塞了一個熱熱的雞蛋,那一股熱意直透入心,讓他永誌不忘。
那個孩子就是皇長子朱常洛,那一年他五歲。
人心都是肉長的,奴才也是人,黃錦打那根上就記往了這個不得志的皇長子。
大明十六年春月的最後一天,王家屏與沈一貫率領百官迎出十里之地,侍奉皇長子回宮,做為海西女真葉赫族少主也被點名一起迎接,這點倒讓葉赫出乎意料。
闊別幾個月後,朱常洛終於重新回到這個四九之城,紫禁之宮。看著裝飾一新的永和宮,那有自已走之前的半分破敗之相,朱常絡嘴角一絲苦笑,葉赫踏前一步,將手放他的肩上,感受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