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麼?上吊還差不離!”這是有遠見的。
“不管怎麼說,這幾天咱們可沒少享福,每天大饅頭大肉塊,咱們有多少年沒過這種日子啦。”這是樂觀的。
種種議論,花樣百出,每一種都能引起周圍人或好或壞的一陣共鳴。
“不管咋說,我跟著王爺來就是圖有塊地種,這是王爺答應咱的,要真是讓咱們來幹別的,我……我可不幹!”說話的人叫王有德,年少時讀過幾年書,在一眾流民中聲望僅次於李老大,他這樣一說也有不少人發聲呼應。
方才還是笑臉的李老大頓時陰沉了臉,冷冷瞥了王有德一眼,高聲道:“大夥都安靜些!別他媽的一天沒事淨想些有的沒有!看看你們身上穿的,想想你們這些天吃的,是人就別喪良心!咱們這麼一群廢物累贅死皮沒臉的賴上了小王爺,這幾天過的日子頂得上以前幾年!”
斜了王有德一眼,眼神中盡是鄙視,伸手指著王有德和那幾個出聲相和的人:“之前咱們是什麼東西?是誰看了都繞道走的流民!是王爺拿咱們當人,不管王爺要咱幹什麼,就是王爺要俺砍人,李老大眼皮也不帶眨下的!”
一聲斷喝:“那些騷話、屁話都給俺夾住了,要是再有一星半點落到俺的耳朵裡,別說老李拳頭底下不認人!
李老大聲如洪鐘,唾沫星子四濺,一根胡蘿蔔樣的手指幾乎戮到王有德的眼上!
杜松跟著父親杜大通在後邊看得真聽得清,杜大通還沒怎樣,杜松眼珠子都紅了,上前一頭就將王有德頂倒在地,臉脹得通紅,“再敢說朱大哥一句壞話,我饒不了你!”
吃了小虧的王有德不是好欺負的,李老大他不敢惹,可是杜小子他還沒放在眼裡,怒叫一聲抓起來就要動手,李老大踏上一步,上一眼下一眼打量著他,臉上陰沉沉的頗為不善。
有幾個和王有德關係不錯的流民連忙將他拉到一邊,當著這麼多人丟了面子,王有德氣得一張臉煞白,可是惹不起李老大,只得咬牙忍氣的退到一邊。
帳外的風波頻起怎瞞得過帳內人眼睛,葉赫眼底有光一閃,說不出的銳利深遂。
“你有句話還真是說對了!”
忽然受到誇獎的某人一時間有點愣怔,忽然醒悟,不由失笑,“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紛爭?”
門外腳步聲響,卻是孫承宗和熊廷弼聯袂而來。朱常洛懶懶的伸了下腰,笑容似春日暖陽,“老師,熊大哥,我給你們的方案都看過了麼?可都有什麼想法?”
如果有可能,他很想扒開這個小王爺的腦子裡看下里邊到底裝著些什麼!自從在遐園書房朱常洛給他們交了那個天大底線之後,從那之後孫承宗幾度在心裡告誡自已,今後任這個小王爺做出更離譜、更驚人的事,他決不會驚訝。
可惜這個想法,在開啟朱常洛交給他這份練兵紀要後,再度徹底顛覆了個乾淨!
“若登高必自卑,若涉遠必自邇。”
伸手從懷中取出那份練兵紀要放在案上,恭敬的彎腰一禮,“王爺神機睿智,孫承宗心服口服!”
對於這個叫計劃書的東西,剛開始雖然搞不太懂是什麼意思,隨著一頁頁翻過,裡邊的內容向他展開了一個他完全不熟知的世界,孫承宗天生一代軍神,對裡邊各種新奇的練兵之道乍覺匪夷所思,但細細一想便發現其中關鍵所在,而且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大開眼界之餘對於朱常洛之能只能用歎為觀止四個字形容。
熊廷弼也是一樣,他拿到的是一份和孫承宗完全不同的內政紀要,說真的熊廷弼並不喜歡內政,少年熱血,誰不想跨馬揚刀意風飛揚?可不容否認的是,在看完這份計劃書後,他承認已被那裡的各種數字誘惑了!
熊廷弼性子急燥,沒有孫承宗老成持重,現在幾乎已經迫不及待的想按照計劃書所寫的那些馬上實行起來!
孫、熊二人興奮看著朱常洛,燦爛的陽光落在他的臉上身上,烏黑清澈的眼眸深不見底,墨玉一般折射出琉璃一樣光澤,見他淡然一笑:“深山藏猛虎,大海納細流!咱們大夥都別急,這日子長著呢,穩著點,一步步來!”
話是說給別人聽,何嘗不是說自已聽?看著自已苦心算計的步子終於要邁出第一步,就算是朱常洛自已心裡也是極為激動。
壓下心潮澎湃,朱常洛雙手一拍,“得啦!許人一諾,千金不移,各位大哥們,現在我們該出去,解決下咱們的信用問題了。”
沒有讓在帳外的流民們等了多久,隨著幾個兵丁推出的兩輛大車,上邊用紅布罩著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