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見她雖在照理著生意,但是一天比一天沉默,也一天比一天消瘦,直到有一日,我只怕她有事,才斗膽安慰她,說你不會有事的……”
“你不用說了。”單飛起身道。
烏青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一把抓住單飛的衣袖道:“單老大,我要說。我知道你現在比起以前大不相同了,未見得聽兄弟說下去。我想了很久,卻認為我還是要說。”
單飛看了烏青很久,“我和以前沒什麼不同。但你……”
“我和以前卻有很大的不同!”烏青不鬆開單飛的衣袖,眼中少有的執著道:“烏青以前是個懦弱的人,從未有過什麼本事,可在單老大你的身邊,知道人不能像個孬種般欺軟怕硬,知道人總要做點什麼、總得面對點什麼,哪怕再難也得鼓起勇氣……”
單飛看著烏青滔滔不絕的模樣,嘴角反倒有分笑意,“很好,你要說什麼?”
“我只想告訴單大哥,大小姐聽了我的話後,失聲痛哭好久,抽泣著一直問我……是不是因為她的緣故,才逼單大哥你去了邙山,她說要不是因為賣身契的事情,你也不會答應曹三爺去邙山,你若不去邙山,也不會突然失蹤,她一個勁的說,是她害了你,希望你能原諒她。”
烏青眼中有淚光閃爍。
單飛沉默良久,“這件事和她有什麼關係?她多想了。”
他倒真沒想到這層關係。
世事玄妙,他去北邙看似和曹寧兒有點關係,但單飛卻知道,無論有沒有曹寧兒,這個結局早已註定。
如今他每次想到曹棺時,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
曹棺策劃了所有的一切!
單飛每次想起和曹棺的相處時光,察覺著曹棺在十數年前做的一切,都是不寒而慄。
曹棺到底要做什麼?曹棺究竟當他單飛是什麼?朋友,兄弟?還是枚棋子?單飛猜不透,他只知道曹棺比表現出來的要老謀深算太多。
“單老大你認為無關輕重的事情,可大小姐卻始終裝在心中。”烏青道:“單老大,你恐怕不知道,你離開的日子,大小姐一直在照顧著我們,虎頭一邊讀書,一邊跑去藥堂幫忙,他對醫藥很有興趣。”
單飛倒沒想到虎頭還有這個天分,微笑道:“無論做什麼,有本事養活自己就好。”
無論古代還是現代,讀書多少其實並不意味著什麼,讀書也不應該成為負擔和炫耀,能從書中讀到多少對自己有用的東西,在單飛看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大錘也重開了鐵匠鋪。我娘賣饅頭包子的生意好得不得了,甚至僱了幾個人,不過你教的發酵秘方一直留著。”
單飛見烏青停了下來,皺了下眉頭,“蓮花呢?”
他當時就感覺蓮花和曹寧兒很不合攏,不過一直沒有多想,見烏青此刻唯獨不說蓮花,忍不住問了句。
烏青猶豫片刻,“蓮花走了。”
單飛愕然半晌才道:“她去了哪裡?”
烏青搖頭道:“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單飛很是擔憂,見烏青卻沒什麼緊張之意,不解道:“你們難道沒有去找她嗎?”
烏青緩緩搖頭,“蓮花留了一筆錢給家裡,然後留下封書信,告訴大錘和虎頭——她走了,讓他們好好活下去,不用找她,她沒事,會盡快回來,而且比誰都急著回來,可她一定要離開才行。”
頓了片刻,烏青看著單飛道:“單大哥,你說這丫頭究竟什麼意思呢?”
單飛亦是不懂,半晌才道:“聽信中的意思是,她好像要去做件事情?”
烏青點頭道:“那丫頭古靈精怪的,這麼從容的安排家裡的事情,應該是自有打算。”
單飛沒想到烏青能分析出這點,忍不住讚道:“烏青,你說的不錯。”
烏青有些臉紅,搔頭道:“不是我分析的,我把信拿去給大小姐看,大小姐這麼說的。”
單飛微怔。
烏青回到話題道:“單老大,那些日子大小姐做了她能想到的一切,我們都知道,她這麼做,還是因為念著你。”
不等單飛回答,烏青繼續道:“直到前段時間,大小姐突然興奮的過來找我說,說有你的訊息了,我看得出來,她比過年還高興百倍呢。”他不怎麼會形容,只想表達出曹寧兒對單飛的關心。
單飛暗自沉吟,心道是鬼豐將這個訊息告訴給曹寧兒的嗎?不然鬼豐如何會抓住曹寧兒?
烏青接著道:“大小姐對我說——單大哥沒死,眼下正在鄴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