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逃。”
他說完這三個字的時候,雨小樓同時動了。他面對著劉凌,同時也面對著手裡無劍,但卻好似握著一柄絕世神兵的聶攝。他背對著的是趙大,還有傷了兩隻手的趙霸。他是故意轉過身來的,因為,他不想自己的身後站著一個絕世的強者。威脅來自那個白衣若雪的年輕人,而不是趙大和那個純粹到有些白痴的武將。而且,他堅信,真正的強者,是不屑於在背後出手的。
沒錯,誠如劉凌所說,他說了那麼多話,無非是想讓眾人分神而已。他這樣的人,在走進船艙的那一刻,其實已經看清楚了船艙裡的佈局,然後習慣性的想好了退路。
如一隻孤雁,又如一隻紙鳶,他腳下一點,身子猛地往後躍了出去。趙霸雖然受傷但時刻盯著雨小樓,見他不進反退,揚起包裹起來的右拳,對著雨小樓的後背砸了過去。這一拳,威勢十足。但是很可惜,雨小樓在退的那一刻,已經將趙霸的阻攔算計在內,他沒有回頭,也沒有停頓,一抖手腕,他之前放在桌案上的那柄長劍忽然飛了起來,竟然朝著趙霸刺了過去!
御劍?
這是人類的手段嗎?
自然不是御劍,那是神話傳說中的劍仙才會的手段。那鋒利的長劍之所以自己飛了起來,其實是因為,劍柄上連著一根極細的線,線的另一端一直就在雨小樓的手裡。所以,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他是一個很狡詐的人。他欺騙了趙霸,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棄劍。
如果趙霸不退避,必將被這一劍刺死。
雨小樓對趙霸出劍,左手屈指一彈,一縷銳風中,一個花生大小的暗器直奔趙大的額頭打了過去。他雖然沒有看著這兩個人,但是在之前,他已經將這兩個人的位置記得絲毫不差。可以說,從走進這間船艙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在佈置退路了。由此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可怕的人。可怕的算計,可怕的冷靜。
他之所以倒退著往船艙裡退,是因為他必須看著那個白衣若雪的年輕人。那個人,才是能威脅他生命的存在。
劍鋒直刺趙霸咽喉,暗器直奔趙大的額頭。
電光火石之間,雨小樓佔盡了上風。
如果,如果聶攝不在,他或許真能殺了人再安然離開。
聶攝皺眉,身形悠忽間一動,一道白色的殘影閃現,下一剎那,他屈指在那飛刺著的長劍上彈了一下。叮的一聲脆響,那柄鋒利之極的古劍,竟然被他這一指將劍尖彈斷!斷了的劍尖激射而出,正好將打向趙大的暗器擊飛。一指,破了雨小樓佈下的殺局。
斷了劍尖的古意長劍倒捲回去,划向雨小樓的咽喉。一指,不但救了兩個人,還攻出了一招。
雨小樓身子飛退間伸出手指閃電般將那劍鋒夾住,微不可查的,他皺了下眉頭。聶攝彈回去的古劍,竟然被他兩根手指輕輕鬆鬆的夾住。接著力度,雨小樓猛地撞碎了船艙的窗戶,朝著外面掠了出去。一滴血,從古劍上滑落,緩緩的朝著地上掉了下去。聶攝腳下一點,朝著雨小樓的背影追了出去。半空中,他的手往後一揮,秀氣的手指看似隨意的一彈。
沒理會身後的一聲悶哼,聶攝循著那錦衣的身影追了過去。
凰翰手裡有陳子魚,所以即便雨小樓棄他不顧自己逃了,他覺得自己也有辦法脫身,只要這個女人在,他的生命就沒有什麼危險。所以,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盯著雨小樓的時候,他開始緩緩的往船舷的位置上靠過去。忽然,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在心頭升起,幾乎是下意識的,凰翰轉身,將手裡的橫刀擋在面前。一聲悶哼,凰翰的身子僵硬了一下,隨即軟軟的倒了下去,頹然,絕望。
精鋼的橫刀上有一個小小的洞,凰翰的額頭上也有一個小小的洞。
洞穿了橫刀的,洞穿了凰翰頭顱的,是一滴血。是聶攝隨手彈過來的,雨小樓落下的那滴血。雨小樓雖然夾住了劍,但還是傷了手指。
劉凌扶著陳子魚,攬著她纖細的腰肢,看著那紅色錦袍的男子和白衣若雪的男子,一前一後消失在視線中。
“讓你受苦了。”
劉凌低聲道。
陳子魚搖了搖頭,抿著嘴唇,將頭靠在劉凌的胸膛上,感受著他的溫暖和堅實。她知道,她從來都知道,王爺就算算計每一個人敵人,算計天下,也不會算計自己的女人。因為雨小樓實在太強,先是出現,引聶氏兄弟出手,然後故意假裝不敵撤離,半路上卻隱藏起來,凰翰裝作雨小樓繼續往前逃,而真正的雨小樓,則返回,很輕鬆的制服了陳子魚。聶氏兄弟之所以還沒有趕回來,應該是被雨小樓設計了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