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變成落寞的祈求。
即便急切的想要從疼痛中得到解脫,可他就是糾纏著她,說什麼也不肯放她離開,而她終究也還是放不下他,只能這樣反反覆覆的糾纏,在迷亂與痛苦中苦苦掙扎,直到最後一絲意識徹底斷了線。
☆、不棄
等到再次有模糊的意識時,貫穿胸口的箭矢已經不在,可疼痛並沒有因此而消減。
宋嫻下意識的啟唇欲呼痛,卻發現唇齒被堵住。
她感覺到有什麼柔軟的東西正輾轉於她的唇間,而熟悉的氣悉則緩解了她的焦躁。
她知道那個人是李容褀,便放棄了掙扎的念頭,由他擺弄。
有什麼苦澀的東西隨即渡進了她的唇齒間,卻因沾染了他的氣悉而沒有那麼難以讓人接受。
這一刻,宋嫻才忽然明白,為什麼李容褀總要她嘗過以後才肯飲藥,原來被嘗過的藥味道果然是不一樣的啊。
李容褀親身為她渡完藥,又與她溫存了片刻才撤開來。
他的吻似乎有緩解疼痛的作用,直到他顧忌著她的身子而撤離時,她還有些不捨。
睜開模糊的雙眼時,他正在咫尺處凝視著她的雙眸。
他眸子裡都是不忍,握著她的手道:“還很疼吧?”
宋嫻被他問得委屈,可見他好似比自己還難過得表情,卻又下意識得搖了搖頭。
與他相視片刻後,她卻垂下了密睫。
她很想對他說,你別這樣看著我,看得我心也跳得快了,臉也發燙了,身子就像在溫水裡煮著,一不小心就要熟了。
說來,真的有些難捱,腦袋昏沉沉的一切都很模糊,手腳都如同不是自己的,一動也不能動,倒比那箭矢插在胸口上時還要難受。
到底是怎麼了?
宋嫻時而迷離時而清醒,呼吸也漸漸變得急促。
直到額首覆上了什麼微涼的東西才得到緩解。
她貪圖著那股涼意和柔軟的觸感,費力的掀起沉重的眼皮才發現那是李容褀的掌。
他移開手掌,轉而將雙眸映入她的眼簾。
那俊美無鑄的面容因為焦急而變得更加蒼白。
明明他自己就是個需要人照顧的,卻還要來照顧她。
宋嫻想要勸他,卻奈何一句話也說不出。
馬車還在前行,縱使身子下的塌墊已經十分柔軟,可偶爾的顛簸讓她更加難捱。
也不知過去多久,那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李容褀仍握著她的手,卻側過頭看向車門處。
外面有人掀起錦簾,隱約傳來說話聲:“二殿下,泰寧公送來急信,今夜宮中有變,請二殿立刻出城,至三十里外的郇城匯合。”
聽罷此話,李容褀並沒有立刻應允,而是回過頭看向車內躺著的宋嫻。
他心裡清楚,她胸口的箭矢才剛拔出,正是最危急的關頭,而方才他也注意到,她身上隱約已有熱症發作之象。
若是就此細心靜養,或許還有恢復的可能,可如果繼續奔波三十里,路上如果高熱不退,只怕是凶多吉少。
如今依照她身子的情況,莫說到郇城,只怕要出城都難。
車下那人似乎察覺到李容褀的為難,於是對他道:“接下來的路途皆是凶多吉少,這位姑娘又身受重傷,恐怕挨不過路途的奔波,殿下若是信得過小人,就把這位姑娘交給小人,小人必定在京中尋一處地方先將其安頓下來,等身子恢復了,城中的形勢也穩定下來,到時候再想法子送出城也無不可。”
李容褀並沒有立刻答應他,轉身又回到車中檢視宋嫻的情況。
宋嫻方才躺在那裡,將他們的對話都盡數聽入耳中,此時見李容褀到近前,便微翕唇瓣欲語。
李容褀便俯身湊至她近前,聽見她虛弱道:“我……信他……讓我……隨他去吧。”
“可是……”他仍舊是一臉掛心的表情看著她,卻覺到她尋著他的手握住,似乎費了很大的力也握不緊。
“殿下,如今情勢緊急,不容猶豫啊殿下!”馬車外那人抬高聲音諫言,語調裡盡是焦急與惶恐。
李容褀不理會那人,將宋嫻的手攥進掌心。
宋嫻與他相識片刻,卻又掙扎著抽回手。
她再無力氣說話,只能凝視著李容褀的雙眸點了點頭。
李容褀明白過來她的意思,又傾身吻了吻她的額首,不捨道:“你放心養傷,等恢復些,我就立刻派人去接你。”
宋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