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來了。”
果真是有隻得高興的事,自打離開京城之後倒也難得的,她於是一臉期待的看向他。
只聽李容褀道:“皇后娘娘今日下了懿旨,要將她帶出來的禁軍交由我統領。”
“當真?”宋嫻聽後也激動的展露笑顏。
雖說禁軍統領的位置相較濟川王的王位遠算不上什麼,可她知道這件事對於李容褀的重要是何其重要。
這意味著他不再徹頭徹尾的只是受泰寧公控制的傀儡,從現在開始,他有了自己的軍隊,即便眼下人數還十分有限,可一旦有了開端,將來逐漸壯大起來,能夠自立門戶也不無可能。
到那個時候,李容褀也算熬出頭,再不必過受制於人的日子。
見李容褀又篤定的點了點頭,宋嫻打心底裡為他高興,握著他的袖擺,雙眸晶亮道:“太好了!”
李容褀則凝視她道:“你能為我歡喜,我竟比得到這個訊息還要歡喜。”
感覺到他炙熱的眼神,宋嫻才意識自己方才的反應有些過激了,低下頭羞赧的欲收回手,卻被他順著袖擺撈進掌中握住。
她見收手不及,又怕繼續僵持反而顯得矯情,便索性由他握著柔荑,眸光卻不看他,囑咐道:“這雖是件高興事,可眼下奪取京城在即,殿下還是要以己身之安危為重,雖說家國之事不可輕視,可皇后娘娘手下不乏能征善戰的將領,此番也意在利用殿下之名震住那些人,殿下萬不必太過拼命,況且……”
宋嫻絮絮叨叨的說著,及至此處方才頓住。
李容褀倒也難得十分有耐心,只聽他說著,目光始終凝視在她的身上。
在他的眸光之下,宋嫻似乎有些退縮,踟躕了片刻後,卻還是接著說道:“況且單從私心來說,奴婢也不希望殿下有恙。”
她說著,聲音愈發低了下去,又特意用了“奴婢”自稱,以明晰他們兩人間的主僕之情,消解心中的促狹和尷尬。
李容褀卻在聽見此二字後眉宇微皺,握緊了她的柔荑道:“以後莫要再以奴婢自稱了。”
宋嫻則道:“殿下的看重心領了,只是平日裡說話忘了情,你呀我的稱呼也就罷了,到底在外頭規矩還是不能罔顧。”
沉默了片刻之後,李容褀的聲音卻忽然沉了沉,一臉嚴肅的看向宋嫻道:“阿寧,我知道眼下不是時機,可這件事懸在那裡我也始終不能安心,又怕你再陷入危險,所以我忖著還是要儘快定下來。”
見他這般態度謹慎,宋嫻心下禁不住一驚,暗道什麼事如此不得了,還事關她的安危,於是抬頭迎向李容褀的目光,略顯不安道:“不知殿下所指何事?”
李容褀的眸子裡卻莫名透著些侷促與不安,又頓了片刻,方才對她道:“關於你的事情,我已經趁著今日和皇后提起,眼下雖不能許你正妃之位,但我已儘量爭取,皇后娘娘答應待京中之亂平定,便為你尋一戶仕宦人家歸入宗族,如此可立為側室。”
☆、真心
聽得李容褀忽然說起這話,宋嫻陷入了驚詫,心底更是一顫。
原本在濟川王府裡時,她雖近身服侍於他,可礙著身為宋小姐的自己和李容錦的婚約,即便李容褀在行止上與她親近,她心裡也始終拿捏著分寸,不敢越矩。
那時候,她即便心中隱有遐思,可都被這層關係阻隔著,所以對於李容褀的感情,那段時日的她可以說是不甚明瞭的。
她只是不明白,為何自己能如此忍耐他挑剔又彆扭的性子,對於他有事無事的與她找麻煩也都能夠應承下來,只是縱容他的諸般無理取鬧,甚至原諒他的種種出格行徑。
每每被他氣得直咬牙,她下了狠心要報復回去,可一見著他露出那落寞的神色卻又心軟,後來好不容易離了他,可以眼不見心不煩了,卻又控制不住的牽掛於他。
這一切,她原都只當是人之常情,畢竟養個貓兒狗兒的,日子久了也要格外憐惜一些,更何況是個大活人,朝夕相處的不捨也無可厚非。
可漸漸的,她卻發現並不是那樣。
同樣是近身服侍了許久,對於明明應該更加親近的李容錦,她卻始終沒有生出同樣的情緒來。
自從那日婚禮、濟川王府大亂,她險些命魂不保,受李容褀所救才得以在這個軀殼裡繼續活下去,後來京中養傷,李容褀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重傷時更是瞧見李容褀為她傷情而形容憔悴的樣子,再到出了京城,在郇城裡和他相依為命過了這些日子,她心中就更是逐漸明白過來李容褀與其他人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