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樣下去,只怕他沒怎麼著,她倒是先瘋了。
她又禁不住想,只怕還是在李容錦身邊消停,平淡是平淡了些,但好歹平靜,不似和這冤家在一起時,他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都似牽動著她的心,實在太過於刺激,叫人這顆心都快挨不住了。
☆、威脅
這日宋嫻又守了李容褀一夜,到早上服侍他更衣服藥之後才得以告退下去。
她出了屋子,感覺到照在身上的暖陽,忍不住舒展雙臂,打了個哈欠。
雖說昨夜就著李容褀的床緣也趴了大半夜,可到底不曾正經睡下,眼下正倦得很。
忖著時候還早,她打算先回僕婢的居所去眯一會兒。
路過庭院的時候,卻見丫頭們正聚在一起說話,也不知聊的什麼,甚是起勁的模樣,見她經過,還不時往她這邊瞟來。
宋嫻素來不喜參與她們這些,便當作沒看見,徑直繞過了往前行。
怎料她剛行至她們附近,卻有人喚住她:“一大早急匆匆的,阿寧這是哪裡去?”
既然問到她頭上,少不得還是要回答一二,面兒上也過得去。
她於是頓住腳步,應道:“昨晚該我值夜,現下得了空,去屋裡補個覺。”
這時卻不知是誰說了一句:“你還用得著去我們丫頭的屋裡睡覺?怕是隻管往二殿下的帳內去罷。”
那人的話頓時引來眾人一陣鬨笑,訕得宋嫻立刻紅了臉。
她如今倒也不是個怕事的,便索性踱至她們近前道:“背地裡說那些閒話也就罷了,我全當作沒聽見,如今當著面也編排起來。方才是誰說的,站出來我們好生理論一番。”
怎料站在她身邊的一個丫頭卻道:“我們哪裡是編排你?我們是要同你賀喜呢?眼見著二殿下就要收了你做房裡人,也難怪一開始我們便瞅著你和我們不一樣,轉眼就要成主子了,自然是和我們不一樣的。”
“這話從何處說起?”宋嫻不禁蹙起眉,心道她們這玩笑開得愈發沒了邊,可細聽她們說來才只是個什麼原委。
原來是昨日王爺和李容錦去宋府提了親,算是將李容錦的婚事給定下來了。
王妃盼得此事心下高興,又想表現出對二殿下的關心,便趁著王爺高興將二殿下的事也提了一提。
說如今二殿下尚未及冠,娶親雖然還早,可他的身子一直不好也該衝一衝,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收個房裡人,一則可以沖喜,二則男子到了這個年紀,這些事情也該提前教習,沒的到了要拜堂成親的時候倉促。
此事得了王爺的首肯,王妃便立刻著人去辦,頭一樁便是要尋合適的丫頭,來為二殿下做這教引之人。
她喚了秦管家到跟前來問,怎知一提起此事,秦管家竟也有說頭。
他稟報王妃,說先前就買了兩個靈秀且身世清白的丫頭,取了名作阿寧、阿清,正是為二位公子收房備下的。
阿清因為一直在外院,眾人也不瞭解,故而不得多作文章,可宋嫻卻是一直在李容褀的屋裡服侍,又被李容褀與旁人不同的看待,因此在丫頭們當中早傳開了,都認為她被李容褀收作房裡人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聽了這話,宋嫻的心裡卻是一陣翻騰。
這可是造的什麼孽,怎麼就偏偏鑽進了這個丫頭的殼子裡?
如今李容錦和她的婚事已定,照理說李容褀是他的小叔子,不論她這魂魄回得去回不去,若是她就這麼跟了李容褀,也都不是個事兒。
宋嫻不理眾人的打趣鬨鬧,正暗自焦急無措,卻被不知何時來的蘇月打斷了思緒。
蘇月也並非同她們閒說的,只喚了宋嫻一人同她過去。
到了一間房中,她又在門前張望一番,見周圍無人,才關了門與宋嫻坐下說話。
“事到如今,我也不和你繞彎子,只開門見山的同你說了。”蘇月看著宋嫻,用比平日裡嚴肅許多的語調說道:“想必給二殿下選通房丫頭的事你已然聽說了。”
宋嫻驚詫抬頭,心道竟這麼快,卻聽蘇月繼續說道:“眼下這事兒先擱在一邊,我先同你說另一樁事。”
宋嫻稍微鬆了一口氣,卻仍有些緊張的問道:“何事?”
蘇月道:“青玄之事,想必你還不曾忘記吧?”
她忽然提起青玄,倒是戳中了宋嫻心裡的傷處,於是沉下目光,略點了點頭。
蘇月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嚇了一跳。
只聽她道:“我如今便告訴你,他確實是枉死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