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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雖說仍在病中,可李容褀身上並沒有病氣,反而有一股淡淡藥香,較之平日裡那些貴族公子身上的薰香,反而顯得沁人心脾。

這李容褀眼下只不過是個十四、五歲光景的少年,可身量已較同齡者高些。

若是宋嫻原本年長他些許的那個身子,應是與他一般高的,如今這個身子年歲上雖與他相當,卻矮上他好一截,目光平視時才堪堪到他胸襟前。

於是他未及用腰帶束好、微敞的衣襟便正好在她眼前。

自這樣近的距離看去,他自衣襟裡露出的肌膚更似籠上了月光一般,竟將他身上的絲錦都比了下去,還有那形制精巧的兩瓣蝴蝶骨,攜著少年的瘦削自衫袍中隱約呈現,讓人眼睛更不知要往哪裡放。

雖說心裡把他當做未來的晚輩看待,可秉承著“男女三歲不同,床,五歲不同席”的老規矩,宋嫻近年來即便依舊和兄長們嬉鬧,也一再被父母教導著不能越矩,這般與男子接觸尚且不曾有過,因而也十分尷尬。

她已然很是小心,可畢竟是貼身的伺候,一個不小心也會碰到他身上的衣料,甚至透過衣料感覺到他偏涼的體溫。

不僅如此,這男子的腰帶宋嫻雖在父兄身上見到過,卻從來不曾知曉是如何佩戴的。

那上面的搭扣看似簡單,可扣起來卻十分複雜,直叫她摩挲了半天也沒弄清該如何處置。

正當她奮力與那精巧的玉帶糾纏時,一個宛若泉流般悅耳卻又滿載怨毒與諷刺的聲音自頭頂上傳來:“昨日侍藥的可是你?”

宋嫻一怔,沒想到竟被他當面認出,囁嚅了片刻後,只得窘迫的應道:“是。”

李容褀頓了片刻,接著不緊不慢的說道:“秦管家老眼昏花便罷了,難不成連蘇月也瞎了眼,竟找了個如此笨拙的丫頭。”

宋嫻不禁停下手中動作,心道這李容褀說話好生刻薄,這才一句話間,就罵了三個人。

對此她是又羞又惱,一時便忘了恪守許久的原則,抬起頭來與他相視。

看清近在咫尺的面容時,她心下卻不禁一震。

傳聞濟川王府二殿下的美貌天下難得一見,如今親眼得證,竟是不假。

但見那白皙的臉龐是不偏不倚的瓜子模樣,其上兩抹俊眉好似京中最負盛名的畫師以淺墨勾畫,加之鼻樑高挺、薄唇輕抿,更似在畫中才能得見。

最是令人震驚的還當屬那一雙眼眸。

細長的雙目是極精緻的模樣,至眼尾處微微上挑,天生的疏離中又攜著不經意流露出的媚意。

被稠密睫羽半掩的瞳眸如有光波浮動,又似結滿冰霜,透著清寒。

現下他正用這月下深潭般的眼眸看著宋嫻,直叫周遭的空氣都彷彿要凝滯。

世上男子竟有生得這般的,竟比女子更俏麗,卻又不乏男子的俊朗,周身風骨更似雌雄莫辯的精魂仙骨,實在令人歎為觀止。

然而即便是驚天動地的美貌也不能掩蓋他怨毒的話語。

宋嫻連忙垂下眼簾,懷著憤然與不甘繼續與那腰帶糾纏,全然罔顧他的那些話。

直到方才那名婢女帶了人進來清掃碎裂的杯盞時,宋嫻還未能將腰帶扣好,可奇怪的是,那李容褀竟似格外有耐心,也未在說話,只默然看著她忙活。

那名婢女轉身見宋嫻還在二殿下身前捯飭,目中立刻現出驚惶之色,忙上前來替她。

豈料宋嫻剛為這救兵鬆了一口氣,正欲將腰帶遞出去,卻聽見李容褀道:“且讓她繼續。”

他這閒閒的語調儼然是看笑話的意思。

原本正從宋嫻手上將腰帶接過去的婢女見他發了話,一時間再不敢繼續,忙將那腰帶的兩端塞回到宋嫻手裡,退到了一旁。

宋嫻心裡已是咬牙切齒,奈何表面上還得端著,只能硬著頭皮撐下去。

不就是個腰帶嗎?我來就我來,早晚總能扣上!

懷著這樣的決心,宋嫻又將注意力盡數放回到腰帶上。

奈何那腰帶實則與平日裡慣見的不同,構造確是奇巧,若不曾知曉用途,單憑摸索實在難以成功。

宋嫻卻並不知曉,只覺那腰帶上的溝溝坎坎甚多,一不小心就把不該絞在一起的地方嵌在了一起,到最後竟反而打不開了。

這下她卻是急了,看著原本精緻的腰帶以極其詭異的形勢搭在李容褀的腰間,她當真有些束手無策。

解了半天還是無果,宋嫻無計可施只能硬來。

她於是抓著卡住的兩側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