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過去的。也怪他大意,那麼明顯的陷阱居然視而不見,封印全部妖力導致死到臨頭還不自知,直司剛剛得到麒麟之力,更不可能清楚什麼時候應該轉身逃跑。
於是悲劇的古本屋二人組目前的狀況就是一重傷一輕傷,重傷的帶著輕傷的用百米衝刺的速度撞開側門跑上街道,奇怪的是那些無意識念著咒文的工人們追到了門口便停下了腳步,乾涸的眼睛眨也不眨,渾濁的眼球裡是無底的深淵。依舊空無一人的街道和窗後怨毒的眼神現在看來真是無比親切——至少沒追加攻擊。遠處工廠中傳來的一陣陣梵音化作切實可見的力量打在蘭書的背後,羽織深黑的底色看不清暈染開來的血液,上面的白鶴卻是浴血而飛。一口淤血湧上喉頭,蘭書死死咬住牙關,嘴角還是沾染了幾點猩紅。
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就被人類擊敗……堂堂神獸白澤,就算墮落成魔,也不會被區區人類念出的咒文擊敗。蘭書屏氣凝神,用意念在四周佈下了結界。就算他結界攻力已經差的舉世聞名,但抵擋片刻的能力還不至於沒有。結界被撞得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咯聲,蘭書驚得不斷地在身後覆蓋上一層又一層的結界。最外層的屏障在咒文的攻勢之下露出了裂痕,碎片從半空中落下化為一顆顆塵埃,內層的結界上浮現出巨大的魔法陣吸收了一次攻擊,卻又馬上被接踵而至的下一條咒語劃開一道傷痕。蘭書見狀再不管結界是否健在,啐了一口黑色的膿血,轉身逃進了一條小巷。
就在神獸大人咬著牙吐著血揹著死豬飛奔八條街逃回小旅館,東條直彥先生臉上寫滿“操蛋”二字聽半老頭子說教,藤守美夏小姐躺在旅館床♂上當睡美人的時候,神獸大人背上的死豬對外界發生的一切還沒感覺。
應該說死豬在開啟鐵門的一剎那,就走到了另一個世界。灰塵散盡,以為會看到濃重的血腥味掩藏下的秘密的直司發現,自己面對的並不是原本以為的血腥與罪惡。
他居然站在一處山村的門口。
位於一處山谷之間的古樸村子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金色的光芒,暖洋洋的色彩令幾天來都沉浸在陰沉天氣當中的直司心曠神怡。孩童歡樂的笑聲穿過溫和的風蔓延到直司的嘴角——這並不是該存在於世界某個角落的畫面吧?夏日祭的鐘聲已經敲響了,人們面上帶著美好的祝願歌頌著神的恩賜,從村莊的各個角落聚集到早已搭好的高臺處。身著整齊千早的巫女梳著一絲不苟的髮型,一臉嚴肅的跳起了祭神的舞蹈。喧囂的聲音在一瞬間就被歌聲取代,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四方。
……已經……天黑了?
直司詫異的看向四周,他彷彿是個透明的存在。明明就站在最高的篝火下,穿著絲毫不隆重的衣服,帶著驚訝的表情看著孩子們舉著火把從身旁跑過,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人們唱著笑著舉起酒杯,深山的夜晚竟如同白晝般光亮。
明明才過了幾分鐘……直司一個晃神,再睜眼就發現眼前的景象還是那座沐浴在陽光下的村子,不過沒有了那些歡聲笑語,熹微的晨光裡小小的山村顯得寧靜而祥和。
那剛剛歡樂的祭典是幻覺!?直司很確定自己並沒有腦部問題,這麼真實的幻覺他還玩不來。於是他下意識地回身道:
“妖怪,我們這是……”……
妖怪……去哪了……
不對……他不是應該在黑井工廠裡,開啟了一扇門嗎?怎麼會忽然跑到這個村子裡?直司忽然想到他在醫院實習的那天被安倍的走狗拉入一個黑壓壓的洞裡面,且不說他在那小黑屋裡看見了經歷了什麼,總之他拼盡全力撕開了那詭異的柔韌牆壁,出來的地點卻變成了古本屋,剛好看到蘭書要被安倍正幸那老損賊非禮。時候蘭書給出的解釋十分深奧,不過大致意思就是他從另一個世界抄了近路。
這麼說,黑井工廠的那扇門也連著另一個世界!?直司一臉便秘一星期的表情看著前幾分鐘還覺得無比美好的村落,忽然有一種點個火一把燒掉整個村子的衝動。請原諒東條二少爺對於“異世界”實在是沒有任何的良好印象,他只想儘快找到失散的妖怪,然後最好趕快回東京。
不久前還喊著要回家的傢伙馬上就轉變♂態度要去調查工廠,這裡面有什麼內涵你都不好好思考一下嗎直司君?
如果直司生活在21世紀而不是1914年的東京,他很可能就會聽說過這世界上有一種叫做任意門的東西,據說在一個肥胖的藍色狸貓機器人手裡,只要他回頭找到那扇門,心裡默唸要去的地方,開啟門就可以了。從理論上來說蘭書口中的“異世界之門”也是一樣的,找到門把手開啟即可,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