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的力量還保護不了區區一個小狗?小亭還是我帶回去治傷,等天亮了你自己下山吧。”說罷,便不由直司解釋,徑自化成一條暗紅色菱紋的大蛇,把蘭書甩在背後,慢悠悠的游上了天。
直司想要去追,忽然想起了不久前在家裡直彥說的話,竟又止步不前,只能躊躇的尋了塊巨石坐在上面,懊喪的揉了揉早已凌亂不堪的頭髮。
“你最後還是沒派上用場啊……”日間那少年從光點當中脫出,飄到了直司身邊,“你喜歡他?”
“廢話!親都親了摸也摸了,就差吃幹抹淨。”直司像個小孩子似的撿了塊石子,恨恨地扔了出去,“我保護不了他,他是神獸我是人,我們倆沒戲!”
“我從小就聽輝夜姬的故事。”少年毫不見外的坐在了直司身邊,搖晃著細瘦的腿看著那一群光點慢慢蠶食天人的羽衣,“空見山不是自然形成的山,而是輝夜姬返回月宮的時候製作陣法遺留下來的山。整座山裡面埋藏了幾萬個妖怪的骸骨,還有她的羽衣碎片。山腳下的地下空洞裡是早就擺好的陣法,她留給那個男人用的,最後還是便宜了外人。”
“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直司冷冷地把頭偏向另一方。
“知道為什麼那個男人用不到這個陣法嗎?”少年頗為自得的仰起臉來,“因為最開始大家都覺得他是人,後來他發現自己原來是神啊,是來人間玩的神的轉世,死後就要回到天上去了呢!於是他很開心的在這裡把自己殺掉了,跟著輝夜姬回到了月宮。”
“那又如何?”
“我說,你都沒想過自己是什麼嗎?”少年皺起眉頭,有些不快的嗔道,“我剛剛可是看到啦!青龍的長命鎖誒!帶在你身上你都沒有被鎮死,尋常的人類根本碰不得那東西好嗎?別妄自菲薄啊少年!”
直司覺得這少年有些吵了,和自己說這些,有用嗎?“那是因為我有麒麟角,只能算半個人類。”那長命鎖是不凡之物,只配得上蘭書,別人拿著都是浪費,所以尋常人能不能碰得又何妨?
“直司……沒人告訴過你嗎?”少年扶額,一副被打敗了的樣子,“麒麟角能鎮住的魂魄,力量至少要與麒麟相當的!不然會直接魂飛魄散,再也沒有活著的機會了!你好好想想,麒麟已經是上古神獸啦,戰鬥力本身就在白澤之上。無論是哪裡的神,比麒麟強大的也就只有那麼幾個嘛~~所以只要你能想辦法恢復魂魄當中的力量和記憶……咳,你懂我在說什麼。”
直司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沒做聲。
第二天一早,東條家的車就開來山下,把直司接回了東京。
高聳的山上瀰漫著常年不散的霧氣,長年陰霾的天空卻透過了千百年來第一縷陽光。半透明的少年站在山腳下,凝望著黑色轎車駛離的方向,恭恭敬敬的跪下叩了三個頭——
“吾王,臣下終於找到您了。”
神隱夏祭…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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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日晚。
古本屋所在的地區都是些低矮的古舊房屋,在夏日祭的時刻這裡並不適合觀賞位於港口繁華區的花火大會。一是距離遠,二是煙花都被鱗次櫛比的高樓遮擋,支離破碎的煙花可不好看。
直司拿著一壺酒,架了個梯子爬上了古本屋二樓的房頂。作為這一片最高的建築,這個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遠方的煙花。一群笑鬧著的孩子從巷子裡走過,花團錦簇的和服和豔麗的浴衣在盛大煙花的映照下令人彷彿置身春日的櫻海。直司想到了幾個月前和那個神神秘秘的妖怪初見的一幕,那時櫻花正滿城飛舞,粉紅色的街道上開啟了一扇門,白髮金瞳的青年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搖晃著大大的尾巴,靈敏的鼻子抽♂動著,準確無誤的捕捉著他想要的“已知”。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照這麼算他們已經十二年不見。蘭書被騰蛇帶回去,古本屋一下子失去了生命。直司回來拿符咒的時候看到的是死氣沉沉的墳墓,往日歡樂的時光沒留下一點痕跡。
直司託了榊原找到騰蛇,騰蛇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榊原嘆氣說這次白澤傷的很重,白澤的好友們都紛紛摩拳擦掌要找始作俑者輝夜姬算賬,把那名滿天下的美人活生生打成豬頭後揚長而去,天界的神仙們根本奈何不得這群囂張的惡魔。直司聽罷只有苦笑,自己竟然連為他報仇的名額都沒拿到。他還是沒有回家,收拾了一番之後又住回了古本屋。也不知怎地,家神見了他如同老鼠見了貓一樣。Baal見直司從玉樹臨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