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路大軍。
與此同時,太史慈抽調精銳驅趕曹卒,將暴露出來的兗州軍一網打盡。
奉高便是太史慈選定的地方。
與百姓相比,滲入的曹軍都是豺狼,可是,與青州軍比起來,他們只是羔羊。
長槍如林,血紅色的戰旗在寒風中呼呼作響,青州軍卒紅中帶黃的號愷在日頭下分外耀眼。
察覺到兗州軍亡命一搏的意圖,太史慈只是冷笑,他喝道:“傳令,先鋒緩緩壓前,穩住戰陣,中軍兩翼出擊,斜衝過去,斷絕賊人後路,一個不留,給我殺光他們!”
身旁的傳令兵急忙揮動令旗,“嗚嗚”的號角聲響起,將太史慈的軍令傳遍全軍。
經過半個多月的廝殺,青州軍早已經適應了各種強度的搏殺。
以多擊少,無疑是最為省力的一種。
兗州軍很快進入到了長弓手的射程之內,統一裝備新式長弓的箭手訓練有素,他們不慌不忙,在各級軍官的呼喝下,試探性地射出了第一波箭雨。
尖銳的稜形箭簇輕而易舉地撕開了軍卒簡陋的外衣,深深地鑿入了他們的身體,有的甚至深達半尺。
青州軍的長弓一直是最令人畏懼的武器之一,中箭之後,傷者多數來不及呼痛便暈暈乎乎地倒地不起。
幸運些的傢伙,立即死去,不必感受到什麼痛楚,可倒黴的傢伙就要身受撕裂般的痛苦了。
兩相比較,缺乏長弓硬弩的兗州軍甚至沒能給青州軍帶來一絲一毫的遠端傷害。
越境而來的時候,兗州軍只能選擇不容易被人發現的武器,強弓硬弩自然不在行列。
後來,兗州軍雖然劫掠村寨,奪了不少弓矢,可是,在逃亡的過程中,他們的弓手早已經耗盡了手中的箭矢。
沒了箭矢,再強的角弓也成了百無一用的累贅。
累贅自然是要棄之不用的,對上鄉民的時候原本還沒有什麼,可是,此番與青州軍對陣,沒有遠端兵力的劣勢便充分顯露出來了。
倖存的兗州軍頭目發出絕望的呼號,“殺,弟兄們,快殺過去……”
青州軍不是擺設,自然不容兗州軍放肆。
兩輪箭雨過後,曹軍殘存計程車氣被敲打的七零八落,除了最前端的那一批傢伙依舊在衝鋒之外,剩下的傢伙都在同伴的屍體前下意識地放緩了腳步。
殘存的傷者舉起血肉模糊的手臂,發出歇斯底里的慘叫“啊……殺了我,殺了我……”
寒冬臘月,身中箭傷者必死無疑。
淒厲絕望的慘呼讓所有的倖存者聞之感傷。
常言道,臨陣不過三矢,也就是說,兩軍交戰,一百二十步的射程之內,除卻天生善射的神弓手,普通軍卒頂多能在有限的時間內射出三波箭雨。
三矢過後,對方的步卒就可能衝到近前,短兵交接。
若是與騎軍對戰,對方的快馬可能兩陣箭雨的功夫就可以躥到近前。
如今兗州軍抱著必死之心,人人視若瘋狂。
三波箭雨過後,足足有九百多人倒在了地上,能夠依舊保持奔跑的軍卒只剩下了兩千人。
這時候,跑的最快的傢伙距離青州軍的戰陣不過十步。
這麼近的距離,拋射的話已然是沒有用處的。
在上司的呼喝下,長弓手調轉箭頭,略為平轉地射出了第四波箭雨。
這一次,箭雨的殺傷力大減。
一些軍卒甚至用手中的武器撥開了來襲的箭矢,不過他們即將面臨的是嚴陣以待的長槍兵。
那些中了箭的賊寇也不沮喪,他們在倒地之前嚎叫著丟擲了手中的武器。
有躲閃不及的軍卒不慎之下吃了大虧,被砸傷了臂膀,好在他們身上的衣盔頗厚,擋住了利刃的進一步傷害。
饒是這樣,坐陣中軍指揮的太史慈還是覺得顏面無光,他大聲咆哮著,喝令長槍兵加快推進的速度,加速剿殺。
這時候,左右兩翼的兵馬已經完成了包抄。
疾衝而至的兗州軍絕望地發現他們已經陷入了重圍之中。
近戰之下,缺乏長兵器,缺乏統一戰陣指揮的兗州軍沒有任何僥倖的勝算。
戰場上,士卒的決死之心在巨大的實力差距下並不能改變什麼。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兩千名曹軍被完全剿殺殆盡。
城頭上的周通看的心驚肉跳,兗州軍的兇狠程度他早已經親眼目睹,可是,己方人馬的精悍之處卻令他如痴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