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人?還是因為張遼的那一槍?
興許,兩者都有。
張臨逃走之後,殘存的曹軍投降多半,灌陽城很快宣佈易主。
一杆碩大的“漢”字大旗飄‘蕩’在城頭的最高處,除此之外,沒有半分彰顯身份的東西。
陳到將城防事宜全部託付給了張遼,而殘存的青州軍緊緊守在伏皇后身旁,不容有任何閃失。
攻下城池是為了更好的保護伏皇后,孰輕孰重,陳到分得很清楚。
張遼沒有斤斤計較,他取下鉸鏈上的長槍,重新放下了城‘門’,除此之外,又根據現有的力量將城防重新佈置了一番。
作為臨時城防長官,張遼下達了一系列的軍令:宵禁、換防、戒嚴。
宵禁是為了防止宵小之徒趁機哄搶財物,大肆破壞,換防為了徹底將灌陽城納入掌控之中,至於戒嚴,這是為了嚴明軍紀,不讓軍士擾民。
死去的那些軍士,陳到讓人幫忙收斂了起來,運輸不便,完整的屍體是定然帶不回去的,只有將屍體焚燒,才能讓他們落葉歸根。
戰場廝殺,最困難的就是辨認屍體,如果不是熟悉的同僚,很難從面目全非的屍首中認清楚死者的來歷。
幸好,青州軍人人都有一塊隨身攜帶的梨木腰牌,上面刻著軍士的姓名、職務、家籍,在這些木牌的幫助下,陳到麾下的軍卒得以從‘亂’屍堆裡分辨出來。
張遼見罷,很是好奇。
戰場廝殺,傷亡在所難免,軍卒們唯一擔心的是死後無人問津。
如果能夠一枚腰牌可以證明身份,顯然是個極好的法子。
不知過了多久,張遼與陳到半途相遇,“那軍牌著實是個好主意,是誰想出來的?”
陳到笑道:“不是別人,正是李賢李使君”。
張遼已經有些見怪不怪了,“又是李使君?”
“不錯,軍牌一出,軍士上了戰場便後顧無憂,即便不幸戰死,也可以魂歸故里”
張遼微微頜首,他在心中琢磨,以後若有機會,他也要引進這軍牌制度。
不過,這時候,張遼問出了糾纏依舊的疑問:“追兵將至,難道你真打算孤軍守城?雙拳難敵四手的典故‘婦’孺皆知,我們好容易逃出生天,可不能陷在這裡”。
陳到微微一笑,扯動了身上的傷口,他嘴裡道:“放心吧,皇后都在這裡,我絕不會拿她的生命開玩笑”。
這句話張遼倒是相信,只是,他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疑‘惑’道:“你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李使君不會對我們不聞不問的,只要我們固守待援,援軍一定會找到這裡”
搞了半天卻是這個緣故,“難道你就不怕同僚見死不救?”
“不會,我青州軍絕不會如此”
張遼沒有反駁,只是問道:“我聽說李賢正在天子身邊,他會調派何人來援?”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總會有人來的”
“也罷,我便拭目以待”
“追兵應該會比援軍來的更快”
“怕什麼,咱們據城而守,誰奈我何?”
“我麾下兵馬不多,這灌陽城便託費了張兄弟了”
張遼拍了拍陳到的肩膀,嘴裡道:“放心吧,我會將這灌陽城變得固若金湯”。
“若是如此,我一定會在使君面前說明此事”
張遼不置可否。
灌陽城外十里處,亡命逃竄的張臨迎頭撞見一支軍馬,正是奉命圍堵陳到的夏侯惇。
夏侯惇脾氣暴躁,連續追了這麼久,卻一點訊息都沒有,他甚至忍不住懷疑,伏皇后是不是已經先行離開了?
若是皇后走了,那這番辛苦可就白搭了。
夏侯惇正琢磨著要想什麼法子,忽而,有軍卒來報,說灌陽令張臨求見。
夏侯惇很是驚訝:“張臨不在城中,到這裡來幹什麼?”
就算張臨得了訊息,出城迎接,也不至於迎出十里開外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灌陽城丟了”
夏侯惇險些失控,他咆哮道:“你它孃的說什麼?怎麼會?張臨呢?敵軍是誰?”
“張臨正在外頭”
“讓他快快滾進來”
“喏!”
沒多久,張臨屁滾‘尿’流狂奔而來,“將軍,還請將軍為我報仇雪恨呀”。
“喔?報什麼仇,雪什麼恨?”
“賊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