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又寬慰幾句,沙摩柯又道:“將軍,我願頭前引路,五溪之地的村寨在下了如指掌”。
張繡大喜,“喔?若是如此,沙族長又立一功!”
沙摩柯笑道:“將軍寬心,只要諸葛亮還在五溪之地,他便‘插’翅難逃”。
張繡暗自警惕,沙摩柯對蠻地如此熟悉,一旦讓其坐大,怕也不是什麼善事。
不過,眼下正值用人之際,就算張繡起了戒心,卻還是以大局為先。
按照‘亂’軍丟棄的軍械雜物推斷,諸葛亮走的就是大道。
只要及時出擊,定然可以給予極大的殺傷。
若是諸葛亮堅守營盤,沙摩柯興許還會有些忌憚之心,然而,此時諸葛亮棄營而走,極大降低了追兵的警惕心,誰也不會把一群喪家之犬放在眼中。
殺,殺了諸葛亮,殺了關羽,殺了劉阿斗。
接連不斷的口號聲從大營中沖天而起。
兩萬多人的大營完全鬧騰了起來。
須臾,五千‘精’銳在沙摩柯的指引下進入深山。
這時候,距離軍寨三十里的地方,關羽正潛伏在蘆葦叢中,寒風呼嘯而過,吹的蘆葦嘩嘩作響。
沒有火光、沒有竊竊‘私’語、甚至連大聲喘氣的聲音都沒有,千餘兵馬屏氣凝神,好像成了一具具沒有呼吸的木雕。
在不遠處的地方,李嚴與關平同樣各領一千人馬潛伏其中。
在主力退卻的時候,蘆葦叢中的這三千人馬便成了埋在釘子,一旦發作,必將傷人要害。
等待的過程最是難熬,好在冬日沒有蚊蟲滋擾,軍卒們才免去了瘙癢之苦,可就是這樣,一炷香的時間過去,還是有不少人凍僵了‘腿’。
僵臥在地上,血脈不通,‘腿’腳僵硬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雖說之前對這等事情早已經有所預料,可關羽還是‘陰’沉著臉,他不知道張繡會不會看破諸葛亮的金蟬脫殼之計。
若是對方沒有追兵,那他們不就白遭了這些罪了嗎?
直到大營喧譁聲四起,關羽方才大喜,他當即明白,張繡中計了!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一條長長的軍陣便由遠及近,盤旋而過。
李嚴在估算著出營賊寇的數目,須臾,他低聲道:“出營的兵馬差不多有八千餘人!”
李嚴看到的那些關羽自然也看到了,伏在溝渠邊,他還模糊地看到,沙摩柯的大旗就在其中,看樣子,沙摩柯也親自出馬了!
關羽恨得牙癢癢,就是此獠害的大軍功虧一簣!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確認再也沒有一兵一卒從敵營中出來之後,關羽把手一揮,示意軍卒多加小心。
此時,頭前開路的沙摩柯突然發現了什麼,只見他吹響了號角,然後急急對身後的胡車兒說了什麼。
胡車兒破口大罵,急忙讓軍卒就地防備。
關羽知道己方人馬暴‘露’了,他顧不得其他,只得讓軍卒依計行事。
須臾,“轟隆隆”的巨響由遠及近而來。
胡車兒驚回首,只見後路已經被巨石堵塞。
巨大的石塊甚至碾壓了不少軍卒。
這是諸葛亮的詭計?
沙摩柯也好,胡車兒也罷,俱是心中一緊,他們不敢大意。
此起彼伏的呼喊在軍中響起,荊州軍並不慌‘亂’。
漢軍鎮定十足倒是感染了沙摩柯的蠻兵,他們看著自家族長鎮定自若,也漸漸恢復了平靜。
關羽咬著牙,戰還是不戰?
片刻間,關羽就做了決斷,誓死一搏,否則的話,在沙摩柯的指引下,追兵須臾便至!
狹路相逢勇者勝,關羽一躍而出,他放聲大吼,“殺!”
千餘軍卒跟著關羽的身影殺向了荊州軍。
關平、李嚴不敢怠慢,急忙發作。
三千伏兵暴起,聲勢倒是十足。
不過,只是片刻,胡車兒便看出虛實,他不屑地說道“賊人兵少,兄弟們,守!”
在擁擠的空間內,荊州軍的數量優勢無法體現出來,而關羽突襲的長處得到了最大發揮。
殺,殺,殺!
狹路相逢勇者勝,一番‘亂’戰拉開了序幕。
蠻軍軍寨,‘激’烈的廝殺聲依舊在繼續。
張繡瞥著眉頭,不解地問道:“寨中何人駐守?”
“南陽向寵,此人深得劉備信賴,是一員不可多得的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