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急忙把人攙扶起來,嘴裡道:“嫂嫂哪裡話,三郎少不更事的時候還多虧了嫂嫂救助,如今嫂嫂有難,三郎自然義不容辭。”
興許是忙中出錯,李氏等了好一會兒,李賢還沒有鬆手,她只覺得自己的雙手被兩隻有力的掌心緊緊地握住了,溫暖而又富有安全感。
這種感覺多久未曾有過了?
甚至有一剎那,李氏竟然希望時間就這麼停滯住,可片刻間,她就在心中暗罵自己,三郎是何等俊傑,又哪裡是她這個不祥之人配的上的?
想到這裡,李氏抽出了手,嘴裡道:“三郎,我這麼逃了,鹽狗子會不會找上門來?”
這倒是個問題,李賢雖然縱火燒房,可誰也不確定屋內會燒成什麼樣子,萬一火熄了,差人發現少了一具女屍,那李氏就有了最大的嫌疑。
“十天半個月的,嫂嫂怕是不能回家了”
李氏倒是很鎮定,她相信李三郎:“嗯,躲避一番風頭也好。”
“嫂嫂可有什麼穩妥的去處?”
李氏搖著頭,道:“孃家只有個年及弱冠的弟弟,若是回家,怕也是不妥,除此之外,繡娘再無去處了。”
李賢心頭一跳,原來李家嫂嫂閨名竟然叫繡娘,聽到李氏並無去處,他也就開口說道:“既然如此,明日出城之後,嫂嫂暫且入山躲避一番,等到天黑之後,若是嫂嫂不嫌,就到我家去。”
李氏張大了嘴,半晌沒合上,這三郎連這等話也說的出口,真要是被莊鄰發現了,怕是少不了流言蜚語,而她李氏肯定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不過,想到今日裡李賢為她連殺兩人,單身入朱府的事蹟,李氏覺得就算自己名節受損也沒有什麼了。
只是,萬萬不可耽擱了三郎才是正理。
李氏守寡這些年,一直守身如玉,可今日不知怎的,一顆芳心全部系在了李賢身上,便是這時候讓她為李賢去死,怕也是會毫不猶豫。
李賢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有些莽撞了,若是自己還有家人也就罷了,鄉鄰們知道之後也不會說些什麼,可現在,他一個大老爺們在家,真要是被人發現了李氏,那豈不是十張嘴也說不清?
正要開口挽回,李賢忽而聽到李氏略微顫抖的聲音:“都依三郎。”
李賢豎起耳朵,他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聽:“什麼?”
月光下,李氏羞紅了臉,她只覺得自己一輩子也沒有像今日這般沒羞沒臊。
又過了好一會兒,李氏才低聲說道:“你讓我去哪裡,我便去哪裡。”
李賢本以為自己莽撞了,也有了被苛責的心理準備,可哪知道李氏竟然應留下來!
這是什麼情況!
一時間,昏然的室內瀰漫著一股奇怪的氛圍。
秋天的夜晚依舊有些寒冷,出於隱密性的考慮,李賢沒有點火,而今天來的匆忙,沒有帶上禦寒的衣物,這時候,夜風一吹,兩人都有些瑟瑟發抖。
李賢還好一些,畢竟是血氣方剛的青壯,火力十足,李氏漸漸卻有些支撐不住了。
被鹽丁們擄到朱府,又被朱遊繳又驚又嚇,李氏早已經身心疲憊,寒風一吹,她頓時覺得冷入骨髓。
如果是21世紀,李賢早就張開懷抱,嘴裡道:“來,我抱抱就暖和了”,可現在偏偏是漢朝,雖然程朱儒學還沒有出世,寡婦改嫁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可誰知道李家嫂嫂的底線在哪裡,萬一作出什麼過火的舉動觸怒了她,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這一夜格外漫長,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氏終於疲憊的睡了過去。
雞鳴三刻,李氏慌不丁地醒來,睜眼卻發現自己身上多了件衣物,而李三郎正在屋內做著奇怪的動作:雙腳雙手撐地,一起一伏的,像個蛤蟆……
大滴大滴的汗水從稜角分明的肌肉上流下,李氏一時間竟有些痴了。
完成了每日的訓練量,李賢方才起身吁了口氣,這時候他才發現李氏早已經醒了。
昨天晚上慌亂間未及細看,此時一眼瞧去,李賢竟然發現這李家嫂嫂確實是個美人……
興許是初晨剛醒,李氏明亮的眸子不經意地眨個不停,像不停閃爍的星星,散亂的髮髻從腮邊垂下,更為其平添了楚楚可憐之意。
李賢長吁了口氣,才把不經意間冒出的蠢動壓下。
二人出了院門,找了間衣鋪,買了兩身新衣服,穿戴一新之後,李賢鬆了口氣,他把舊衣服裝進竹簍,帶著李氏買了些吃食。
出城的事情不能著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