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味苦,性涼,有活血調/經,清心除煩,養血安神之效,對於平常人來說,自然是有很大的益處。只是,只要看過一些醫書之人都該知道,此藥對於懷有身孕的女子來說,是一枚毒藥。輕者,出現流產之症;重者,則……則,一屍兩命!”說至後者,小若將安胎藥放置一旁,跪在地上。
“傳太醫院院首。”藍士康雙眼已經逐漸眯成一條直線,只是那渾身所散發出的煞氣,已經足以壓迫在場的所有宮女太監跪下叩首,不敢抬頭。
未曾許久的功夫,張公公就已經帶著院首大人匆匆趕來。還未來得及行禮問安,藍士康已指著那一碗小若嘗過的安胎藥說道:“你,去嚐嚐。”
能勞煩張公公親自傳喚他,院首大人早知今日絕非是小事。進得寢宮,那濃重的氣氛,更是驗證了他的想法。可此時哪裡容得他多想?無視自己跑得早就氣息不穩,院首大人幾步上前,端起地上的安胎藥,舀了一小勺放入口中。
“此藥應當是太醫院所開的安胎藥無疑,只是……”院首大人滿臉疑惑,卻也不知剛才自己所察覺的是否有錯。
見藍士康望過來,院首大人不敢再由遲疑,放下藥碗,躬身繼續說道:“請皇上恕臣無禮,只是敢問皇上,此藥可否是皇貴妃娘娘所用的安胎藥?”
“是,是本宮所用的安胎藥!”謝丹娘急切地看著院首大人回答道。就好似一個溺水之人,好不容易拉住了水面上的一棵稻草一般。
“敢問娘娘,剛才娘娘可曾服用此中之物?”院首大人面上突然顯得有些焦急起來,上前一步問道。
“用了,不過本宮嫌它味苦,只用了一小口。”謝丹娘臉上的神色,就快要哭出來一般。
“臣得罪了。”院首大人朝著藍士康與謝丹娘拱了拱手,快步上前,伸手探向謝丹娘手腕的經脈之處。
倒不是他無畏,也不是誰借了他一個豹子膽吃吃。只是若是此時,皇貴妃娘娘在他面前出了什麼事,照樣要由他來看診。與其等皇貴妃娘娘有了什麼症狀之後再治療,還不如現在就查探清楚,以防萬一。
正在此時,皇后蔣如月帶著芳嬤嬤等人匆匆從寢宮之外趕了過來,朝著藍士康福了福身之後,急切地說道:“有宮女到本宮跟前稟告,說是皇上命張公公請了院首大人過來,可是妹妹出了什麼事?”
“院首正在把脈,皇后先一旁坐著吧。”藍士康臉色雖有些難看,可說話的語氣,仍舊平平淡淡,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
蔣如月點了點頭,依言在一旁端坐了下來。待她將視線轉至跪在寢宮正中的樂兒身上之時,頓時整顆心一跳得來,險些跳出了她的喉嚨口。
樂兒見皇后望向了她,不敢說什麼,只得眼巴巴地望著。希望皇后看在她還有用的份上,替她說兩句好話。畢竟,她當真是什麼都沒有做那。誰知道那藥湯之中怎麼會突然多了那一味的丹參!謀害主子,謀害蘭朝未來的儲君,就是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這麼做啊。
皇后心驚肉跳,芳嬤嬤看見樂兒之時,又何嘗不是心中一驚。芳嬤嬤與蔣如月相視片刻,輕輕地搖了搖頭,想要安慰蔣如月。畢竟她只是與那樂兒見過一次面罷了,所想之事,也只是讓那樂兒幫她們盯著謝丹孃的一舉一動。現在她們只知皇上傳了院首過來,卻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此局面不明的情況之下,還是安心靜候,方為上策。
此三人,求情的求情,驚嚇的驚嚇,安撫的安撫,卻不知藍士康從皇后進來之時,就已經盯著她們的一舉一動。
念及謝丹娘所說,這宮女是皇后為她提拔上來的,如今這湯藥出了問題,藍士康的第一反應自然會想到了蔣如月的身上。可他不明白,皇子日後是要寄養在皇后名下的,皇后為何還要兵行險招,非要致謝丹娘與其腹中的胎兒死無葬身之地不可?
此事對蔣如月來說,除了能夠洩憤之外,自然是毫無益處。藍士康對她的懷疑,也因此減少了許多。只是當藍士康親眼看見蔣如月與芳嬤嬤還有樂兒之中的眼神動作之時,卻又不得不加重了他的懷疑。只因,本身,他就是一個多疑之人。
若說沒有關係,為何那煎藥的宮女不求自家主子,反而將希望放在皇后身上?若是皇后當真什麼都沒有做,為何看見那宮女之時,臉上的神色會出現片刻的慌亂?
藍士康雙眼閉合,剛才在眼前發生的一切都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有些事,即使他覺得不可能,可最終,卻偏偏成了事實。
小若低著頭,跪在鳳榻邊。因為無人能看見她的臉,那一抹亮麗的笑容自然也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