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眸攸地睜開。
清幽的月光,透著馬車門口的煙羅軟紗淡淡射來,看不見車伕的身影,可在她臉側,明顯感到有人的呼吸,那胸廓一起一伏,而她的手,又正正扒在那起伏的地帶。
“嚇!”她倒吸一口涼氣,急忙直直坐起。
視線很快適應了夜色,眼下,竟是南若寒半敞著衣襟,而他的目光,正一瞬不瞬的注視在她臉上。
“如果要劫色,趁現在沒人,動作可要快,別把我憋太久了……”
他薄唇微啟,朗朗的聲音從喉間發出,帶著絲絲勾人的蠱惑,總能讓人無法集中理智。可聽聽他說的卻是什麼話?誰要劫色?
她怒瞪了他一眼,還想質問他有沒有趁她睡著時輕薄她呢!而且她在睡著前,本來就是坐著的,為什麼醒來時,她是躺在了他的身上?
一定是他搞的鬼!
想著心堵,於是她挪步下車,卻又被他一把拉了回來。
“喂,你就這樣不負責?你也不看看我這衣襟是被誰扯開的?誰一邊睡覺一邊發夢,還動手動腳的,我若不是君子,你早就被欺負了不知多少次了!你就對我這麼放心,在我身邊,還能睡得如此肆無忌憚?”
他雖沒將她壓下,但卻扯著她的一隻胳膊,一邊繼續躺著,一邊和她說話。
再次瞥看他微露胸肌的衣襟,風千雪臉有些不由自主的熱了起來。這真是她在夢中的時候無意識扯開的嗎?可她總感覺自己並沒做夢,睡得很好啊!
於是她掰開那緊握著她藕臂的他的手指,故作冷硬的說:“是不是本姑娘扯開的本姑娘可不知,但對於某人趁本姑娘入睡時強把本姑娘拉入懷中,又摟又抱的,而某人做出這種小人行徑,卻還自稱是君子,本姑娘也實在無話可說了!本姑娘,還沒開口要你負責呢!你倒要本姑娘先對你負責!好不要臉!”
隨後,她轉身輕輕一躍從車廂裡跳了出去。清涼的晚風習習吹來,拂到她面上就像冰泉緩緩流過,有陣陣的愜意。
而緊接著,那近似魅惑的聲音又在她身後娓娓傳來。
“我是想負責的啊!你看這嫁車都為你準備好了,紅枕紅被和嫁妝,可沒落下一個!只要你首肯,今夜我們就洞房如何……”他說著,身子又朝她微微靠近。那淡淡的紫荊香氣,瞬間如風一般環繞著她,讓她緊繃的心忽然放鬆開來。
可她心中還是略過一絲警覺,就算他對她是認真的,可她真的能接受他嗎?
首先不考慮他究竟是什麼身份,單憑他是二皇子的師弟,那麼近的關係,她就不願意和他有過多牽扯。
她不可能在喜歡過二皇子以後,又對和他氣息及形態極為相似的同門師弟動心,即使她和二皇子,不可能會有任何結果……
但他依然是她心中,唯一且不可替代的,而不是因為有誰和他很像,她就心軟的去接受。
那對另外一個人,極不公平。
“雪兒,你不出聲,是預設嗎?”南若寒冷不丁將自己的下巴擱在她的肩上,感受著她髮絲飄來的陣陣髮香,禁不住深深吸了一口。
她手肘向後用力一推,將他身子整個推至身後一步之遙。
“預設個頭,你身份不清不楚的,我憑什麼嫁你!你不是會生火嗎?去弄些吃的吧,我餓了。”雖然這話題轉得有些牽強,但她也確實餓了。
南若寒撇了撇嘴,自然知道她在刻意迴避,心底悽然一笑,也不再和她繼續逗弄下去,因為他,也餓了。
風千雪看了看四周,他們這會似乎又到了一個樹林,只不過和昨晚的有些不同,那些人家的房屋,此時離他們並不算近。她又看了一會,突覺奇怪。原來趕車的那個車伕呢?去哪裡了?
“現在就我們倆了,沒其他人。”南若寒替她回答,“那車伕明早我們啟程的時候,自然會回來。”
這什麼車伕?鐘點工嗎?風千雪對他請來的人同樣表示無語。
“雪兒,那邊有個湖,我們過去看看有沒有魚。說不定能抓到幾條!”南若寒又指了指不遠處那塊泛著月光倒影的幽白鏡面,那果然是一個湖,但湖面無痕,想必那水,也很深吧?
她和他一起走了過去,離湖越近,那表面的波瀾越是清晰。看來,這湖裡應該還是有魚的。
此時的明月已過半圓,風千雪有些不記得今天究竟初幾,不過看這月亮,離十五也不遠了。坐在湖邊,她看南若寒在月下躍在湖面的身影,雪青的衣裳和月色相互映襯,似乎會淡淡的發著熒光,很是醒目。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