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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可以動手了。”只寥寥幾字,卻透著駭人的低溫,讓人聽著心底陣陣發寒。

莫無痕拱手作了一揖,不稍片刻,黑色的身影便如一陣風般消失在蒼茫的暗夜之中。

嚴將軍府,此時正是萬籟寂靜,所有的傭人為了明天也都早早睡了。和永和殿完全不同的是,這偌大的廳堂早已用紅緞粉飾完畢,大紅的“囍”字妥妥的貼在高牆正中,粗壯的雕刻有龍鳳呈祥的紅燭正安然的立在兩旁,彷彿和這府裡的所有人一樣,靜靜的等候明天的到來。

嚴柳煙算是今夜睡得最遲的一個,明天就是自己的大喜日子,天知道她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才能讓自己在他身邊佔有一席之地,哪怕只是……一個侍妾。

她名聲毀了,軒澈帝大怒之下收回了原先替她封妃的承諾,她自食其果,她認了!可父親卻為此差點折了她的骨頭,要不是她以死相逼,她恐怕連做二皇子的侍妾都沾不上邊。

可是如今,她還是如願以償了。

她心中難掩出嫁的喜悅,強逼著自己儘早入睡好讓明天精神更佳,可輾轉反側,她還是起身點燃了燭火。

也不知今天是不是太不注意,晚飯過後,她總覺得下腹隱隱的疼。她腸胃本就不好,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舊疾復發,可奈何到現在,那疼痛的感覺似乎是愈加顯了。

“靈兒!”她試圖叫喚自己的近身侍女,可叫了不止一聲,卻還是沒有人應。

怎麼回事?

她眉頭輕皺,披了件外衣打算走出去看。難道這靈兒今晚沒給她守夜?

“吱呀”一聲尖響,室外的風突然大得把窗吹得歪了,天空也不知何時飄起雨來,淅淅瀝瀝的打在屋瓦,聽在耳裡格外清脆。

嚴柳煙一手捂著肚子,一手輕輕去推門板,又是“吱呀”一聲,那門板彷彿被誰吵醒了般,發出的聲響讓她的心不由打了個寒顫。

四處除了雨聲,便是死一樣的寂靜。

“靈兒?”她又叫了一聲,仍是沒人回應。

“這丫頭,難不成今天喝醉了去?”她有些不滿的低聲碎語,又往前走了幾步,突然腳下絆了個東西,害她差點摔到地上。

是什麼?

她將手中的燭火往下一照。

“啊!啊——”一聲尖銳刺耳的慘叫,響徹了原本已經沉睡的嚴府。伴隨一陣轟隆的雷聲,嚴府上方的天空突地現出一道亮光,映得四周一片慘白!

才剛在瓦片上站穩的黑影,不過靜靜觀察片刻,很快就轉身往回飛去。

雨聲大作,地面泛起濃濃溼氣,南炎睿卻依然站在暗黑的窗前,似在等候某人訊息。幾日來的休養已經讓他恢復不少元氣,只是胸口那塊隱隱的刺痛,在兩天前又發作了一次。

奇怪,怎麼會這麼奇怪?

他明明已經控制得很好……

忽然,一道黑影從視線一掃,穩穩的站在了他的側方。

他目光一個斜視,俊眉微微一凝,沉沉問了一句:“如何?”

莫無痕腳步上前,想了想,還是用手遮在他的耳邊,低低說了一陣。

瞬間,南炎睿眸中一震,面色更是變化無常。

翌日清晨,整個燕城傳得最沸揚的事,莫過於在大婚前夜,嚴將軍的千金嚴柳煙無故慘死,被牽連的,還有她的近身丫鬟靈兒。而更奇怪的是,全府的人一直熟睡到第二天才發覺她們出事了!

一夜間,喜事變成了喪事,白髮人送黑髮人。這讓年過半百的嚴仲寬再也支撐不住,瞬間急血攻心,頃刻就病倒了!

這嚴仲寬也就一個千金,他的大兒子嚴逸承此時仍在回程路上。軒澈帝剛一醒來聽到這事,激得又是一陣氣緊,急急宣太醫入殿就診。

尚書邱連成即刻派人去嚴府查判此案,大理寺卿賈文霍便攜人手匆匆的趕往案發現場。

大紅的綾緞已然褪下,取而代之的,是蒼蒼茫茫的白色帷帳。飄揚的冥紙不時隨風瑟瑟起舞,撲閃的火星偶然從濃煙之中偏離方向,稀稀疏疏的朝人的腳步緩緩襲來。

賈文霍到的時候,民間仵作已經將屍身檢驗完畢,一層白紗輕輕的覆在她們身上,像是唯恐被人打擾。

“結果怎樣?”看向那民間仵作,賈文霍淡淡的問了一聲。

那仵作給他做了個揖,於是答:“嚴小姐身上看不出有半點傷痕,可面板卻如凍傷一般,呈現暗紫泛黑,又不同於一般屍首的冰涼,甚至比寒冰還要更凍一些。那丫鬟亦如是,只是,死亡時間初判比小姐更早,面部五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