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南炎睿。再往旁,是最近要和南陵國談和的迦蘭太子。
大殿正中,一淡黃的翩翩長裙靜靜立著,從背影看,就覺得那女子一定傾國傾城。
可貝才人沒有眼福,根本來不及看那女子究竟是何容貌,便已被人壓制在地。
軒澈帝龍眸大瞪,似乎沒想到如今跪在殿中準備問罪的人,居然是昔日自己寵幸過的才人!
風千雪亦是震驚,這女子看似柔軟無助,怎會是用“一鳩紅”刺殺嚴柳煙的真兇?
而此刻,二皇子南炎睿便從位置上站起,緩步走下臺階,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面前的女人。
“貝才人,你可以把你做過的事,一五一十的在這殿內說出來了。記住,實、話、實、說。”像是威脅,又像是逼供,南炎睿暗啞的聲音一字一句的從他喉中傳來,面具下看不清神色的幽深眸子,正牢牢盯著那跪在殿中的才人。
貝才人身子微微一顫,趕緊朝軒澈帝的方向附身鞠了一躬。
“罪妾不敢欺瞞陛下,這……這嚴將軍府中的千金和丫鬟,確實是罪妾下的毒。”
不過一句話,就已經震驚了在場所有的人!
風千雪眉頭微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二皇子,心下疑聲重重。
“貝才人,你……你這是從何說起!你不是瘋了嗎?難道,你裝瘋?”軒澈帝一時氣緊,緊握著龍椅的手微微發顫。他身旁的太監見狀,立即上前幫他撫順前胸,一邊輕拍一邊喚道:“陛下莫氣,小心龍體……”
那貝才人臉色一白,不敢抬頭,又接著說:“是,罪妾是在裝瘋!陛下可知,罪妾為何要裝?都是因為你!我恨你,我恨這個皇宮,恨這裡的所有人!”
“你……”軒澈帝伸手指著她,一時堵得說不出話來。
“陛下是否想說,您待罪妾不薄,又何來恨?可是陛下,您又可知,罪妾身上所受的罪,比在您身上得到的恩寵,還多得多!”
話到一半,貝才人一手突然指向南炎熙,怒吼著:“邱貴妃!當今大皇子的母妃!是用怎樣的手段,讓罪妾身體遭到非人的折磨?陛下,你可曾想過罪妾這身體,可不止您一人用過?哈哈,哈哈……都是邱貴妃一手造成的!”
聽聞,軒澈帝和南炎熙臉色一沉,雙目死死的盯她,似是不信她口中汙穢的話語竟是事實!
“罪妾曾經是那麼單純,習武賣藝,每日都能混得一口食糧,雖不富裕但很知足。罪妾也有心儀之人,本打算日後與他共結連理,共度平凡日子。可誰想,陛下將我擄了去,生生斷了我們的情緣。但我們還會私下通訊,直到我確認自己不可能再出宮了,才真正死了那心,讓他另覓良人。結果,有一天他告訴我,他愛上了嚴將軍的女兒,嚴柳煙!”
說到此時,貝才人便將目光移向二皇子。
“罪妾的心上人,在今年年初時,參加了嚴將軍擺的比武招親擂臺。他武藝很好,遠在眾多追求者之上,可是,卻被一個人打得慘敗!而那天回去之後,他因為得不到自己所愛之人,於是懸樑自盡。”
風千雪聽著,眉頭輕輕一跳,這貝才人說的那個人,難道是當時在招親擂臺上,準備要勝利的那紫衣男子?然後,嚴柳煙看上了南若寒,南若寒被迫上場,便把那紫衣男子打得滿地找牙。她深深吸了口氣,想不到這看似簡單的事情,居然會一下子牽扯出那麼多人。
“我聽到這個訊息後,整個人幾近崩潰!如果可以,我願意去死!至少還能在黃泉路上再續前緣!可是,我在皇宮,連死的權利都被剝奪!我懷孕了!卻不知道究竟是誰的孩子!哈哈……”
聽到這,軒澈帝心中愣是一怔!
她的意思是什麼?她懷孕了?什麼時候的事?他竟是一點不知!那孩子呢?是男是女?居然還不確定是誰的骨肉?
軒澈帝臉色一青一白,只能沉住氣繼續聽著。
“可是,這孩子沒福,我身體不好,已經養不起他,讓他流了。”貝才人說到此,終於將頭轉向軒澈帝,靜靜的看他,揣測著他的神色。
軒澈帝心底果然一沉,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陛下,這或許是您的骨肉呢,但又或許不是。可是罪妾就在那時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罪妾要報復這個皇宮!報復所有人!據說那個嚴柳煙,在比武招親後被那獲勝的人拒婚,後來不知何故竟愛上了二皇子,而陛下您又有意賜婚於她,讓她嫁給自己心儀之人。罪妾不服,憑什麼她就能和自己愛的人長相廝守,而罪妾卻只能一個人獨守宮中受盡凌。辱。於是罪妾便喬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