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希望你去見父親母親和二位兄長地地時候,能直著腰,心中無愧。”
孫權面色一白。他攔住了正要勸說的謝夫人,乾咳了一聲說道:“小妹,你放心,我一定奮發圖強,振興父兄遺業,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把你們接回來。”
孫尚香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又把頭扭了回去,一聲不吭的站起身來走了。孫權看著她婀娜地背影愣了好半晌。這才在謝夫人的摻扶下慢慢的走了。他的背有些駝,腳步有些慢,走得很遲疑,有幾次似乎想回過身來,卻剛剛停了一下,又猶豫了。繼續向前。房內到簷下不過十步,他卻象是走了幾年。直到屋外的陽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才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旁邊扶刀持矛而立的侍女,他有些茫然,再過幾天,這大漢唯一的風景也許就再也看不到了。
“夫君,尚香會不會”謝夫人跟著背漸漸直起來。腳步也快了起來的孫權出了門,這才有些擔心地回頭看了看孫尚香的院子,和門前那幾個頂盔貫甲的侍女。
孫權搖了搖頭,肯定的說道:“不會。尚香雖是女子,卻比一般的男子守信、剛強得多,她既然應了,就不會做出傻事的。”他抬起頭,看著西面天空地那一朵不知什麼時候飄來的灰雲,咬了牙喃喃的說道:“比那個以仁義聞名天下的皇叔還要講信用得多。”
孫權回到府內時,諸葛瑾和張昭正在等他。孫權一見他們。立刻把臉上那一絲憤怒全掩飾起來。展露出一臉平靜的笑容。
“那件事查得如何?”他瞟了一眼諸葛瑾。
諸葛瑾有些尷尬,他低下頭回道:“瑾無能。尚未能查出此事來源。”
孫權聽了,有些不高興,手指在桌上彈了兩下,正要說話,張昭上前一步道:“將軍何必再查,所謂見怪不怪,其怪自敗,又云謠言止於智者。主公與周都督君臣相知甚深,何懼那些流言蜚語,不理他,過些日子自然淡了。”
孫權的喉結上下竄了一下,他看著張昭那張嚴肅的臉,強行抑制著心中不快,擠出一絲笑容道:“張公說得對,我與公瑾相交已久,豈會把這些話當真。只是想著這些人在此蠱惑民心,汙衊公瑾聲名,甚是不安。”他頓了頓又問道:“你那侄兒可有訊息了?”
張昭臉一紅,連忙低頭道:“蒙主公掛念,尚未有信。”
一絲不屑地笑容在孫權嘴角一閃即沒,他接過張昭一直持在手中的文書,有條不紊、笑容滿面的討論起政務,直到一個時辰後兩人離開,他臉上的笑容才收了回去,對旁邊一直站著地呂壹說道:“那件事不指望諸葛子瑜了,你去查吧。”
呂壹大喜過望,拱了拱手,快步出去了。
孫權看著呂壹匆匆而去的背影,從案上的文書中抽出周瑜的書信,看了又看。他有些頭疼,不停的揉著太陽穴。周瑜的建議很有吸引力,他確實很想拿下江夏,特別是在劉備背信棄義突然拿下了江南四郡之後。拿下江夏,周瑜再拿下江陵,他的所得就不比劉備差,回過頭來還可能收拾了立足未穩地劉備。不過目前地情況下,他要想安安穩穩拿下江夏,卻只能將妹妹孫尚香嫁給劉備這個年近半百的糟老頭子、老無賴。他不僅需要劉備留在江夏地人手,還需要劉備給他保住周瑜的後路,一旦事有不遂,不會將兩萬精兵全丟在江陵。
提到這兩萬精兵,他就想起最近在會稽城裡傳得風風雨雨的謠言。不知從哪兒來的訊息說,其實周瑜是對當初正要拿下江陵時兵被調走不滿,所以藉此機會一定要拿下江陵,好將他在烏林一把火燒了曹操幾十萬大軍奇功更加圓滿,然後擁兵自重,割劇江陵,西取益州,這樣就不怕功高蓋主了。又有人說,其實周瑜冒這麼大的危險卻不想回柴桑,根本不是想取什麼江陵,他就是要牢牢的把握住手中的兵權,軍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又有人說,他和劉備都商量好了,劉備取江南。他取南郡和南陽,平分的荊州,然後合取益州,要不然。劉備怎麼能那麼容易就從江北跑到江南了,還拐跑了江東幾千人馬。
這些話不知從哪兒來的,但很快就傳得會稽城裡到處都是,周瑜的長子周循一聽就嚇傻了,當天就進府自訴清白,並且主動要求他留在孫權的將軍府中。孫權當時笑了笑,好生安撫了一通,讓周循回去了。但他地心裡,卻象是被深深紮了一根刺。他對周瑜留在江陵城下確實有些不解。不錯,取江陵,取江夏,都是好時機,可現在的問題是,這些都有些險。能不能取下江陵都是未知數。周瑜親自掌握那些由他孫權調撥給他的精兵大半年了,他深知周瑜的風度,連程普那樣地老將都被他吸引住了,更何況那些早就仰慕他的風采的小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