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曉夫屈服了害怕了。
當然,這是政治笑話。
現實的笑話,";大功團";的小小營房裡的不到十棟的小二層樓,怎麼也駐紮不下2000多名幹部戰士,還有武器裝備,還有幾百匹可愛的,忠誠的,老實的,也許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父老鄉親,也許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妻子兒女,也許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鄉土觀念,也許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孤獨和寂寞,也許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自由的“無言戰友”……
二營五連的班長“老七”是從遠離營房的十幾里路的使找人民公社帶著新兵隊伍來營房的軍人服務社購買生活日常用品的。
二營五連一直駐紮在使找人民公社使找村。
使找人民公社使找村難道有軍營可以供部隊駐紮?
使找人民公社使找村裡全是祖祖輩輩的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
黃土背朝天的農民的比較寬敞的比較結實的民宅,就成了部隊連隊暫時寄宿的“軍營”。
黃土背朝天的農民的很多冰涼的陳舊的土炕上擁擠著一堆堆從五湖四海徵集來的優秀的人民解放軍幹部戰士。
“老七”對班長孟迴游的肩上給了一拳,熱烈的說:“想你!”
班長孟迴游回敬一拳說:“我也想你!還有老六!老五!他們沒有來?”
“老七”說:“連隊外出的名額少。輪不上他們。我們連先照顧新兵。”
班長孟迴游突然想起了:“喂,知道不?馬新有的物件來了。要結婚。已經住到臨時家屬招待所了!”
“老七”要求:“走!趕快帶我看看去!”
“老七”命令他的新兵:“你們都給我站在這裡,不準來回走動,不準交頭接耳,不準左顧有盼,不準……必須給老子站在這個圈裡頭,這條線,不準越過。誰他媽的敢越過這條線,看我怎麼的修理你!最少我叫你十公里武裝越野!靠1老子說到辦到!”“老七”一口氣命令了這麼多,拉著班長孟迴游就飛快的跑出營房大門,飛快的朝臨時家屬招待所的方向猛跑……
排長李名林和班長劉茅臺、溫等量三個人坐在毛驢車上。
毛驢車站在禮堂前的操場中央。
每次毛驢車要出營房的大門之前,拉著平車,就要站在這個窪坑裡,嗆著鼻子聞,一邊聞,一邊尿大泡。“忽忽拉拉”,毛驢尿完了,“哼哼哈哈”的叫,就飛快的跑起來。在毛驢的眼睛裡,什麼威武的大門崗哨,什麼威嚴的軍營,都應該給它讓路。毛驢也看過電影的。電影裡說:“讓美國佬先走!”毛驢也是記憶憂新?
毛驢車載著軍官李名林,還有準軍官劉茅臺,準軍官溫等量,出了營房大門,順著煤渣鋪成的小馬路上了名字叫北山路的也是煤渣路,朝城裡的方向飛馳……
高機連的新兵排的新兵,自由的欣賞著自己身邊戰友的臉面。自由欣賞著天上燦爛的陽光,自由自在的呼吸著新鮮的也是非常寒冷的空氣,自由自在的把肺部已經吸收過的廢舊的空氣吐出來。
從肺部吐出來的廢舊的空氣冒著熱氣飄悠。實在寒冷。
以前聽說過有寒冷的地方,據說能把耳朵凍掉了。
現在耳朵凍掉了嗎?
用手去摸。
不由自主的就想把棉帽的耳朵放下來。
棉帽的耳朵非常肥大非常雄厚……班長沒有命令,敢嗎?你敢放下肥大的耳朵瓠子?啊,那裡有幾個老鄉。
新兵硃紅廠忘情的喊:“史軍銜,史軍銜,史軍銜,史軍銜,”
他們原來就是同學。
還是非常要好的同學,
曾經還是一個桌子的同學。
現在在遠離家鄉迢迢的人生地不熟的軍隊軍營裡。
史軍銜也在忘情的喊:“硃紅廠!硃紅廠!硃紅廠!硃紅廠!硃紅廠!硃紅廠!”
新兵李木槍看見了自己的遠房親戚:“翟先鋒!翟先鋒!翟先鋒!翟先鋒!”
當然翟先鋒也看見了自己的親戚:“李木槍!李木槍!李木槍!”
周治安看見了自己的姨兄弟:“馬德才!馬德才!馬德才!馬德才!”
馬德才早就看見了自己的姨兄弟:“周治安!周治安!……”
老鄉們同學們甚至是親戚們互相的在咫尺的天涯裡互相的呼喊著對方。
新兵隊伍相距離最多有兩丈遠的距離。
咫尺的天涯,
只能互相呼喊,
只能互相的觀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