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下毒。明白了嗎?”
“妾身明白的。”冷靜了的大夫人,依舊美豔優雅。
定國公不由得心下一動,攬了她入懷,細細地哄著,疼著。
一時,破敗的衡蕪院,春光瀰漫。
三小姐傷得極重,又中了**草,出現幻覺,在床榻上大喊大叫,已然瘋魔了一般,似乎絲毫不覺身上疼痛。
趙醫娘和幾個丫鬟費了大力氣才將三小姐綁在床上。
而三小姐卻還掙扎,嘴裡喊著:“不是我,不是我的錯……不是我害你的!”
大姨娘抹了抹眼淚,擔憂地問:“趙醫娘,三姐兒這是怎麼了?”
趙醫娘皺眉道:“三小姐中的毒,會讓她產生幻覺。”
“這可如何是好?趙醫娘,求你救救三姐兒,求求你了!”大姨娘拉住趙醫孃的手哀求著。
趙醫娘見她雙眼哭得紅腫,安撫道:“大姨娘切莫擔心,這**草並非不是什麼難解之毒。我一定醫好三小姐。”
“那就全然拜託您了。”大姨娘感激道。
望著床上還在受苦的三小姐,大姨娘心中滿是憤怒,顧顏容竟然騙她!
清心閣前廳,顧顏容淺淺笑著,優雅品茗著龍井明前茶。
聽見後院三小姐的喊聲,心裡不免又痛快了幾分。
杜爾嵐,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
那一天,她到尚書府告別,卻望見她的未婚夫婿林灝書桌上放著的赫然是一封女子的書信。那簪花小楷,她認出,是杜爾嵐的字跡。
卻是情意綿綿,山盟海誓。
一時氣極,便把那書信撕得粉碎。
林灝見狀,卻不曾與她解釋,只狠狠颳了她一巴掌,憤然道:“顧顏容,你怎地這般善妒?”
她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這個平日裡溫文爾雅的未婚夫,“我善妒?林灝,你是我的未婚夫婿,不是她杜爾嵐的!”
“往後你就不是了!”林灝狠狠說道,“明兒我就去你家退了這門親事!”
顧顏容慌了。若是被退了親事,她往後還要怎麼嫁人?
她萬般請求,林灝卻還是去她家裡退了這門親,一時間,她成了京都貴族的笑柄。
這一切,都是杜爾嵐造成的。她發過誓,要讓杜爾嵐付出代價。
念及此,顧顏容淺笑著的面容不免又多一絲恨意。杜爾嵐,我絕對不會就這麼便宜了你!
“顧顏容,你竟然騙我!”大姨娘一臉怒容,急匆匆從後堂走出。
顧顏容回身舉步,恰似柳搖花,笑潤初妍,一雙素手挽住大姨娘的右臂,模樣親暱無辜,“林姨,您說這是哪裡的話?顏容怎敢欺騙你?”
大姨娘甩開她,塗了丹蔻的食指惡狠狠指著,道:“你說那**草不過平常幻藥,可三姐兒為何那樣,如瘋魔一般?”
顧顏容微扁了嘴巴,十分委屈,那素淨繡帕拭了拭眼角,紅唇輕啟:“顏容也不知,三姐姐為何這般嚴重!林姨,都是我的錯,出了這樣的餿主意,害得三姐姐她……”
只掛了兩行清淚,楚楚可憐。
大姨娘卻還是不信,想起三姐兒痛苦的模樣,心上怒火更是旺了。
“你別裝得一副可憐模樣!藥是你拿來的,我不信你會不知道!”
顧顏容更委屈了,“林姨,顏容自小生活在後閣大院,怎麼會知道這些個毒物?這藥也是我府上的大夫送來,顏容真的不知道,為何三姐姐會成了這副樣子!”
大姨娘見她眼裡真誠,便斂了斂怒容,道:“你最好是不知道。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顧顏容垂著腦袋,“顏容知道!”
哼,不會放過我?大姨娘,你真當高看了自己!
“林姨,今兒個的事兒,老夫人那裡知道了麼?”顧顏容沉了沉自己的心思,又問道。
大姨娘微微蹙著眉頭,沒好氣地說道:“三姐兒這兒我都忙不開,哪還有那個功夫去管老太太有沒有得到訊息?”
反正雅安郡主已經知情,老太太知不知道也就無所謂了。
顧顏容卻道:“林姨,老夫人畢竟是杜府長者,您怎能不通知她呢?雅安郡主雖是高高在上,可這事說到底也是杜府的家事。郡主是聰明人,她不會貿然插手的!”
簡直是個蠢笨的。在杜府,老夫人才有這生殺大權。那雅安郡主頂多起個威懾作用!
“郡主說了為我們母女做主,何況這事鬧得這樣大,郡主豈會不管?”大姨娘有些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