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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渾噩噩。我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意識困在一片廢墟里,走不出來,耳邊一直迴盪著靳夙瑄痛苦的叫喊聲。
我揪心、我無助,靳夙瑄沒事吧!我沒有力氣在繼續亂闖,只能坐在地上,等待七月十五的到來。
原本耳邊是靳夙瑄的聲音,卻突然轉換成其他人的聲音,各種各樣不同的人的對話全鑽入我耳裡。
“世子,為什麼您明知道季綰晴是為了報仇才嫁您為妻,您還一直偏護她,對她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卻從來都不肯多看我一眼?”嬌柔好聽的女聲充滿濃濃的哀怨、不甘,聽得讓人不覺心酸。
“閉嘴!莫縈煙,你沒資格責問本世子,本世子說過你要是敢傷綰晴一分,本世子便讓你痛苦萬倍!你居然敢陷害她,讓本世子誤會她、害她和腹中的孩兒一同慘死在亂棍下。”
這熟悉的男聲卻冷冽得沒有一絲情感,是靳夙瑄的聲音啊!那說話的女人是莫縈煙,我被他們的對話驚得頭腦完全清晰了。
眼前什麼都沒有,我只好豎耳仔細聆聽,不想錯過一點重要的資訊。
原來季綰晴是為了報仇才嫁給靳夙瑄,卻不知道為什麼讓莫縈煙知道了。我聽出來了,這應該是季綰晴被亂棍打死後,靳夙瑄重新調查,查到是莫縈煙陷害季綰晴。
呵呵!這時他還不知道其實季綰晴沒有死,但是不是季綰晴暗中動手腳,反將莫縈煙一軍,還是說莫縈煙偷雞不成蝕把米,這就不好說了。
“啊!我沒有、我沒有,我承認我一直針對她、算計她,可這次我真的沒有害她啊!”莫縈煙痛苦地撕吼,從聲音聽得出她正在受刑。斤場布血。
我就像在聽一場無聲的戲一樣,除了聲音什麼都看不到,而且令我驚恐的是這些聲音都有莫縈煙的,分別和不同的人、應該也帶著場景的轉變。
大多都是莫縈煙在謀劃著如何陷害季綰晴。
“靳夙瑄,我恨你、我恨你,為什麼你眼裡只看得到季綰晴?為什麼?”緊接著是淒厲的慘叫聲,讓我生生打了個寒顫,好怨毒的聲音。
不要!我不要再聽了,聽得我渾身毛骨悚然,怎麼感覺像是故意在精神上折磨我?
我頭腦異常清醒,記得所有的事,知道自己明明是吸了從藤蔓中釋放出來的香氣暈過去,就是沒辦法真正的醒過來。
該怎麼辦?再這樣下去真的要等到七月十五,那時是不是就真的無力迴天了?
靳夙瑄怎樣了?情況是不是和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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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一天、兩天、三天……我回不了現實,也睡不得、真的是度日如年啊!
除了被不安、被寂寞吞浸之外,莫縈煙的聲音就像魔咒一樣,一直響徹不絕,害我差點以為她就站在我面前。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好煩!真特麼像唐僧在孫悟空耳邊念緊箍咒一樣,嗚!我終於能體會孫悟空的心情了。
我聽得頭腦有些混亂了,該死!柯鳶這是施了什麼邪術?我就不信她會這麼厲害,肯定是神秘人教她的。
我猜得沒錯的話,這應該是一種幻聽術。
就在我捂耳抵禦莫縈煙的‘魔音穿耳’的時候,一陣更大更刺耳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咚咚咚鏘的敲鑼打鼓聲,夾雜著噼裡啪啦的鞭炮聲。
“季筱筱,快起床了!太陽曬到屁股啦!”是誰在我耳邊大吼大叫?麻痺的!這根本就不是靳夙瑄的聲音。
“娘子,快醒醒,再不醒就要到七月十五了,就救不了岳父和大舅子了。”靳夙瑄的聲音混合著他特有的氣息,讓我心魂一震。
這確實是靳夙瑄的聲音,真實得不像是幻聽,他說、快到七月十五了?想到我爸、我大哥和嫂子,我心臟緊縮而抽痛,努力起身,沒有辨認方向就拼盡全力地往廢墟的一處衝撞過去。
咻地一下,居然讓我穿過廢墟的破牆,要知道我被困了這麼久,試了無數次都沒能衝破廢墟幻境清醒過來。
可當我剛睜開眼睛,譁!就被人迎面潑了一臉、一身的水,把我澆了個透心涼。
我甩頭把臉上的水甩掉,試了一會,終於能睜開眼睛,看清楚是誰潑我水了。
是靳夙瑄,這死鬼手裡還提著一隻小紅桶,看到我醒了,高興得把桶扔到一邊,往我身上撲了過來。
“娘子,娘子,太好了!你終於醒過來了。”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緊緊地抱著我,激動得魂體都顫動個不停。
他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