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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部分

“著急慌忙地就踩錯了唄。”他狡辯道。

“你說你一慌,踩剎車踩了油門。但是為什麼在離合器踏板上也找到了你鞋底上的東西。總不能說為了踩剎車,一腳錯踩到離合器踏板上去了吧?那也太離譜了吧?你的腿那也伸得太長了吧?”審訊人員挖苦道。

“這……”那傢伙張口結舌了。

“我們在剎車踏板上同樣找到了你鞋底上的那點東西。這又說明什麼?”審訊人員再問。

“……”他完全沒話可說了。額頭上開始冒汗了。

“為什麼?為什麼在三個踏板上都找到了你鞋底上的東西?”審訊人員追著問。

“……”他把頭低了下去,臉色越來越蒼白。

他當然沒法再回答。事實是,有人早就把陳越的行蹤告訴了他。他算定了這一刻陳越會從附近主路的出口裡駕車出來。他就拉著喝醉酒的司機發動著了車。當卡車迎著陳越的suv緩緩開出,快接近時,他掏出手帕,捂住自己的手,操控住方向盤,同時又去踩了一腳油門,讓車快速向陳越的suv撞去。也不知道撞到沒撞到,他下意識地又猛踩了一腳剎車,接著又踩離合器,換成倒檔,把車向後倒了幾米,這才停下車,棄車而去。

事情到這兒,本來是可以開啟一個缺口。乘勝追擊,擴大戰果的;但那傢伙卻一口咬定自己踩錯了踏板。與“事故”無關,當然也絕口不交代相關內情。案子一度無奈又擱下了。

“現在實際上事情已經非常清楚,一切的一切都是歐陽傑乾的。”

“可你沒有直接證據,又能怎麼樣?”ats主任也把剛才的興奮拋在腦後,現在的其實才是最尷尬的時候,事情看上去已經板上釘釘,但若沒有證據,對方照樣能在規定時間內把這顆釘子拔出來。

說到這裡,主任嘆了一口氣,端起茶杯剛想喝,卻發現今天沒給陳越準備茶,便起身要去沏茶,但讓陳越攔住。陳越自己去沏了茶回來,安慰主任道:“案子還是有了很大進展。起碼能認定對方是要透過製造車禍的方式來阻止我去監獄調查,由此可見,對方絕對是在掩蓋什麼,因為如果汪天曉真的是自殺的話,那麼對方根本沒有必要這麼遮遮掩掩,甚至以製造車禍這種危險的方式來阻止,光這一點,就足以告慰汪天曉九泉之下屈死的冤魂了……”陳越原想是安慰一下越說心情越沉重的ats主任的,沒料自己也說得感傷,反而一時間有些不知再說些什麼才好,競怔怔地沉默起來。

“咱們當時啊,都有些太天真了,以為憑藉著ats的影響力和權力,任何事情都在咱們的掌控之中,但現在想來,咱們可以出招,難道人家不可以麼?就和你們都玩的月華傳奇一樣,我小時候也玩遊戲,在遊戲當中攻防轉換也是很快的。”ats主任忽然間就這麼沒頭沒尾地感慨了一句。

“……”這一回陳越完全沒有回應。他只是垂下眼瞼默坐著,既沒有表示贊同,也沒表示反對。按習慣,他是應該“應承”一下的,贊同不贊同,說一聲“是的是的”,並無什麼大的妨礙。一向以來,他也都是這麼做的。許多人也都會這麼隨著領導的話應承一下。這是通例了。但今天陳越卻保持了沉默。這一段日子以來,這個“汪董事長”的問題,這個歐陽傑的事情,確實使他食不甘味,夜不成寐。對這位“汪董事長”的態度,從敬而不解,到敬而有所解。有一度,他也曾像ats主任一樣,覺得自己有點“過於天真”。但近來,尤其出了一趟遠差再回來,重新感受身邊的一切,他發現自己的內心已然在悄悄地發生一種變化。他不能簡單地用“成熟”或“蛻變”來界定這種變化。也不能用“更為內向”或“更加深沉”來描述它的趨向。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進入二十五歲後,他似乎不再為什麼事而感動。他覺得應該感動和激動的事情,自己基本上都經歷了,剩餘下來的,只有一件事需要自己去做了,那就是好好幹,埋頭幹,不要也不必再東張西望了。但最近他發現自己,“不對頭了”,居然重新開發了這個“感動”的功能……重新有了許多的“感受”……他忽然發現,“自己的天真”是非常值得自己感動的。為什麼?一時他還說不清……也許……自己是有一點太天真……但是,當人和人類完全失去了他們最後一點的“天真”以後,他不知道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沒有?按說,陳越從小就屬於那一類最聽話、最不天真、最成熟的“孩子”。忽然要為自己的天真辯護起來,他自己難免都有點惶惑。說不清。而能說得清的大概也就是這一點:細細想來。自己真的挺為自己的“天真”而感動……

他當然不會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