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笨弟子的路還有的走啊……
“姑娘請。”陶笛兒心中正腹誹著李忱,沒想到面前這位溫文的帝師卻是溫柔和藹的和自己說話。陶笛兒一瞬間想到了那個音容相近的絕色男子,心中微微一苦——四叔。
“哪裡,小的哪裡稱得上姑娘,大人請。”陶笛兒苦笑道。聽著門口兩人一搭一唱,李忱沒由來覺得心中不耐。但他身份在此,怎麼可能折下顏面再行催促,又不是趕著些吃食!
陶笛兒將飯菜上過之後,沒想到李忱對他這位師父倒是十分尊重,難得沒有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加上沈淮一臉溫柔笑意,倒襯著身邊李忱身上的冷凝之氣去了一半。
沈淮看著陶笛兒看了一眼李忱就不自覺撇撇嘴的不屑表情,心中好笑。看著自家弟子由於那人表情而臉上一僵,更覺得有幾分好笑。這兩個人都是小孩嗎?這麼大還吵架不成?
“咳咳……笛兒吃了嗎?”聽沈淮突然叫起自己名字,陶笛兒心中卻沒有唐突的感覺,因為沈淮此人乃是老狐狸了,要是想讓一個人親近自己,簡直太簡單了。
“還沒。”陶笛兒眨眨眼睛,其實她真的很喜歡這個長相文雅的男人。俗話說有對比才有優秀,和旁邊那個人體冰櫃相比,陶笛兒感覺此人簡直親切的讓人痛哭流涕。更別提此人讓自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總讓她想起唐夜暮。
“既然這樣,那麼坐下一起吃吧。”沈淮說話的時候,眼角不忘不露聲色的觀察自己弟子的表情。發現李忱臉色不變卻也沒否定,心中的主意更加拿準了幾分。
陶笛兒在對方熱情的目光中有點手足無措,覺得有些奇怪。就算自己是外聘技術人員,但堂堂帝師也不必對自己這麼親切吧。為什麼看著這人如沐春風的笑臉此時卻有些詭異呢?陶笛兒哈哈兩聲,本想推辭,但沈淮是何等老奸巨猾。三言兩句打太極就將陶笛兒轉暈了,坐下時甚至連平日擺慣了的元寶笑容都不知道怎麼掛在臉上了。
李忱冷眼旁觀先生和那女人過招,看著那人難得仲愣的傻樣子,剛剛心中的不快不知何時淡了幾分。
沈淮雖然看起來溫和,但習慣與李忱卻是一樣的,食不言寢不語。然而一用完了飯,陶笛兒就陷入了“家有幾口人,地有幾畝地”的詭異問題中。渾渾噩噩回答著那人的問題,除了唐門的事情一帶而過,其他就連自己喜歡什麼都被人家問得一清二楚。
讓陶笛兒更奇怪的是,就連李忱不知為何都沒有嫌兩人吵鬧,那雙寒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幽深的看著自己,讓她心裡微微有些發毛。話說下一個月,自己硃砂丹的解藥還拿得到吧?
“大人,那個我還需要收拾東西,不然我們改日再聊?”陶笛兒決定在李忱沒有爆發前打住,所以在回答了自己最喜歡的水果是石榴,最喜歡的小食是糖炒栗子之後,就連忙打斷仍然興致勃勃的沈淮。
沈淮見時候也差不多了,便點了點頭。看著陶笛兒收拾東西的動作,就像是公公看著兒媳婦,怎麼看著怎麼順眼。這孩子雖然眇了一目,卻讓人有一種似而相識的奇妙感覺。以沈淮這種人精,一看就能看得出一個人是否心懷歹意。退一萬步,若真是此人異心,若真是被自己的弟子盯上,卻也是上天入地也跑不了了,所以這一點他還是很放心的。
陶笛兒感覺右眼皮一直跳,尤其是那文雅的男子一臉深意的表情看得她發毛,不敢多呆,連忙撿著東西就逃了出去。
李忱目視著陶笛兒已經走遠,才轉而看向沈淮,面如冰霜道:“先生可是看出什麼?”
沈淮眉毛一揚,以為他是在問對陶笛兒的看法,只笑眯眯道:“很好很好。”沒想到自己這弟子也終於開了竅,前幾年他還真以為這孩子要孤獨終老。
“什麼很好?”李忱一時有些疑惑,那只有在相處已深的沈淮面前才露出的表情讓老狐狸一時有些好笑,不是吧?莫非這痴兒還沒發現自己的心意?
“那你剛剛問得又是何事?”沈淮不問反答。
“先生剛剛問了那個女人如此多的問題,難道不是懷疑她?”這次倒是輪到沈淮傻了,咳咳兩聲掩飾住笑意,只是憋回去的聲音震在胸膛中,別提多難受了。
李忱看著難得破功的沈淮,不由皺了皺眉。那女人果然是不能留,居然連先生的情緒都能影響了嗎?還好他這些心內的想法沈淮並不知道,不然這個外表忠良的腹黑不得笑瘋了才怪。
“咳咳,那倒不是。我只是看那孩子投緣……你懷疑她?”沈淮看著不通“世事”的弟子,一時扶額。這種對人僵硬的態度,真的是自己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