孓,而頭生雞冠、體如錦簇的“飛蛇”就是當之無愧的殺人獸之首。
這種蛇的奇異之處在於,它並不像眼鏡王蛇那樣一擊必殺,見血封喉,而是在準確地噬咬目標的頸動脈後,透過上顎原生的一枚倒齒形毒牙,給獵物血液中注入相當詭異的迷幻劑,使獵物產生瘋狂幻覺,因極度興奮而血管爆裂而亡。
所以,在沼澤地發現的探險家屍體全都是**而亡,從現場殘留的痕跡看,死者生前非但沒有任何痛苦,而且癲狂到極致,就像服用了義大利最著名的*“花都浪蕩子之舌”一樣。
被那種蛇咬到,幾乎沒有解藥,只能束手待斃。
林軒從大石一角向石屋門口看,老虎不再慘叫奔跑,而是原地站住,迷迷瞪瞪地抬頭看著天空。
“情況不妙。”林軒立刻做出判斷,“田夢,你的身體恢復得怎麼樣了?”
田夢雙手撐地,活動腿腳,然後點頭:“勉強可以走了。”
林軒簡短地吩咐:“等一會兒我會吸引殺手們的注意力,向石屋的側後方跑。你找機會離開,回診所去找空沙。我們必須毀掉毒蛇,否則這裡的藏胞和遊客們都得遭殃。如果我不能成功,你必須跟空沙聯手,完成這件事。”
危急關頭,他總是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考慮的全都是國家和民族的頭等大事。
“你……也行我們可以一起撤退,找到幫手再殺回來?”田夢不同意。
林軒搖頭,用衝鋒槍的槍管摩挲著膝蓋,平靜地微笑:“我曾受過最嚴酷的訓練,訓練的第一課,就是永遠做好必死的準備。一個人,不怕死才能不死,敢拼死做一件事才能從死神嘴裡活下來。我不能跟別人分擔死亡這件事,如果必須有人去擋子彈、點*包,我會把生的機會留給別人……”
他從沒有在做大事之前抒發個人情感的習慣,只是默默承受壓力,將每一個環節做到最好。今天,堂娜的死令他有些心理失衡,感覺已經無法掌控勝負的天平,壓力超過自己的耐受極限,所以他必須說些什麼,調整自己的情緒。
“我們一定能想到更好的應對方法,林軒,我想跟你一起走到最後,迎來勝利。”田夢脫口而出,緊緊地握住了林軒的手腕。
外面,老虎突然操著山東口音吆喝起來。之前,他說的都是還算標準的普通話,一旦換成土裡土氣的山東話,立刻令現場的緊張氣氛變了味道。
“老虎完了,只要被飛蛇咬到,都會以最古怪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林軒長嘆。
他並不可憐老虎,而是感嘆人類生命的脆弱。
人類自詡為地球上最聰明的種族,自信可以從容駕馭這個藍色星球不斷發展,直至控制太陽系乃至宇宙,但人類的身體卻又存在種種弊端,一隻毒蟲、一把小刀甚至一口水嗆到,都能奪走人的生命。
作為高原王的下走,老虎一直做得很不錯,成功地牽著田雨農的鼻子兜圈子,並且掌控名存實亡的哈勒,吸引著各方敵人的注意力。如果不是飛蛇突然失控,他甚至能俘獲林軒與田夢,把一切有利因素全都抓在自己手心裡,迅速挺進“地球軸心”,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人物。
現在,一個小小的疏忽,便令老虎陷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林軒,我愛你,我們必須一起走,先離開這裡再說。”田夢不放手,眼神中滿是哀求乞憐之意。
有那麼一瞬間,林軒心底有一絲絲動搖。
他想起了昨晚堂娜夤夜來訪,自己哪怕稍稍主動一點挽留住她,而不是時時處處以國家、組織、任務、使命為先,也不會釀成今天生離死別的大錯。
他太敬業,以至於錯失了堂娜那麼好的女孩子。眼下,堂娜永離人世,他失去了擁有甜蜜愛情的第一次機會,若是再度以身犯險,是不是就要失去第二次機會,甚至是失去自己的生命?
他咬緊嘴唇,艱難地移開視線,才勉強從田夢雙眼中的感情漩渦裡退出。
“我們每一個人,都必須把自己當做突發事件中最後一道防線,不可有絲毫怯懦。古人說,退一步海闊天空,但你們記住,當你後退一步,等待著你的就是我親手射出的一發子彈。在組織內部,懦夫只有一種下場,就是被我處決。當然,如果我在戰場上當了逃兵,在我腦後,也有一把槍指著,也有一顆子彈等著。我們,就是戰場之神,神是不需要援兵拯救的,要麼戰死,要麼解決一切,就是這樣——”這是組織領導說過的話,也是懸在每一個人頭頂上的鐵的紀律、鐵的命令、鐵的原則。
第一百